“如此也好,到底是我不周在先,日後如若你母親改變了主意,自可來尋我。”
“多謝老師,如此弟子便告辭了。”
白秀才沉默的擺擺手,靜靜地看著韓鏡離去。
房門在眼前緩緩閉合,他終究是紅了眼眶。
**
“哪裡來的銀子?”白夫人看到丈夫遞來的銀子,詫異問道。
白秀才表情有些沉悶,“秦夫人著韓鏡送來的。”
白夫人一聽便急了,“無緣無故,送我們銀子作甚?”
“韓鏡日後不在家中讀書了。”白秀才將前因後果告知了妻子,道:“此時是我自作主張在先,瘟疫剛平息,恐怕已經給秦夫人帶來了麻煩。”
白夫人剛開始還想不明白,“這難道不是好事嗎?因呦呦的藥方,救了數萬人,此乃大功德,麻煩是從何說起?”
白秀才輕嘆一聲,“話雖如此,可死者也有數十人。”
“自古瘟疫哪有不死人的?”白夫人覺得這委實有些可笑。
“夫人!”白秀才安撫住她激動的情緒,“其中一幅藥方是治療痢疾的,你可知華陽縣每年死於痢疾的大人孩童有多少?”
白夫人略一沉思,臉色逐漸變了。
她錯愕的看著丈夫,“你是說,有人要禍水東引?”
“不止如此。”白秀才挫敗的表情有些狼狽,“他們恐怕是想要將藥方據為己有,領了這治療瘟疫的大功德。未免秦夫人洩露,恐會敗壞她的名聲。”
白夫人思忖片刻,搖頭否定,“霸佔藥方想來是不會,畢竟此事你也知曉。你有功名在身,他們只是民間大夫,還沒那麼大的膽量。”
她知道丈夫因韓鏡離去的事情亂了分寸,繼續道:“你莫要胡亂忖度,亂了心性。依我之見,他們只會息事寧人。作為地方醫館,瘟疫來臨束手無策,還是靠呦呦的藥方才止住了亂象,他們但凡還有三分人性,斷不會多嘴的。”
見他似乎有所緩和,白夫人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此事你做的的確欠妥,之前應與我商量一下的。呦呦告知我們,是她的一番善意。她一獨身女子帶著兒子,本就受世俗約束,我們豈可辜負人家的好意。”
“夫人說的是。”白秀才心中也有自己的道理,可做法終究失了妥當,故不給自己找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