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之言他豈能聽不懂,一身力氣好似被驟然抽掉,此時狼狽的癱坐在地。
“大人,草民也是一片好心吶。”孫大夫淒厲喊冤。
“什麼好心?”秦鹿上前半蹲下,目光清湛的看著他,“你且說來聽聽。”
孫大夫在對方的注視下,嘴巴開開合合,始終發不出半點聲響。
“將我的藥方據為己有,為名利,意欲將我打入萬劫不復之地。這便是你的好心?”
“前些日子我救下了小豆子,他在我家中住了三日。然小豆子大字不識一個,且不通我大盛律法,我也並未告知此馬的來歷,他是如何與你說的?而你又是如何做的?只聽得一個孩童三兩句閒言,便能將我定為謀逆之輩,甚至連求證都不曾,惹得縣令大人勞師動眾,此乃有損國耗。”
“如今你開口閉口說自己冤枉,你冤枉我時,可曾想到我若沒有憑據,此刻已然人頭落地?”
“身為醫者,本就以救治百姓疾病為己任,最忌追名逐利,你這般貪圖名利,汙人性命之輩,也配為人?”
秦鹿的話,讓孫大夫無言以對。
他本以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孰料居然被眼前的女子,輕易翻盤。
再看縣令大人那事不關己的態度,孫大夫便知極大限將至。
可他不想死。
“大人,我是否可以離開了?”秦鹿起身問道。
縣令倒是想留下秦鹿,從她口中問些河西郡王的事情。
然今日之事,恐為她心中留下陰影,故此並未阻攔。
“可!”縣令點頭。
秦鹿拍拍奔雷的腦袋,道:“奔雷,回家了。”
奔雷打了個響鼻,晃了晃腦袋,讓韁繩從衙役手中脫出,隨跟著秦鹿離開公堂。
孫大夫反應慢半拍的回過神來,扭頭看著秦鹿,下一刻連滾帶爬的想要衝過來。
“秦夫人,是我被利益矇蔽了心智,還請秦夫人寬宥,秦夫人……”
秦鹿並未回頭,孫大夫也被身邊的衙役很快制住,兩杆長棍交叉,將人禁錮在堂前,動彈不得。
走出縣衙,胡言和韓鏡趕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