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永安和兩名女子在一家酒樓用膳。
“安安,你怎麼突然跑來潭州了?”其中以紫衣女子端著酒杯,雙頰泛著微微的粉,撐著下頜看向她。
“就是啊,也不提前說一聲。”另外一位藍衫女子附和道:“我們可只有兩日休沐,知道你要來,我臨時和同僚換了班。”
這兩人和永安是同年同窗,結業後,永安踏上了旅程,經過潭州,順便來看看兩位好友。
她夾了一筷子嫩筍,笑道:“我可是特地挑著休沐日來尋你們的,本來我也沒打算在這邊待太久,後天早上就出發去往下一處了。”
紫衣女子道:“你真的沒想著做官呀?條件明明得天獨厚,你卻浪費掉。”
“我志不在此,而且遊歷天下,編寫地理書籍,也是正經事,我的目標是地理學者。趁著年輕的時候,走遍大秦的每一寸土地,等年紀大了走不動了,可以回到長安太學擔任先生,我的一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永安回答。
藍衫女子嘆息道:“你真瀟灑,我就糟心了。”
永安好奇的看著好友,“你怎麼了?潭州女官,這身份還糟心吶?當初我讓你留在長安考公,是你非要跟著阿茹回潭州的。”
紫衣女子,也就是阿茹捂嘴笑的前仰後合,“哪裡是因為這個,她被家裡催婚了,而且給她相看的夫婿是一紈絝富戶。”
藍衫女子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我徹夜苦讀,可不是為了嫁紈絝的,剛上任才月餘,家裡就急不可耐了,想著要將我按斤論兩的賣掉,也不看看哪家人的品行,就覺得有錢。聽書那邊的嫁妝給的是五百兩,我娘眼珠子都綠了。”
“五百兩?”永安挑眉,“你現在每月的俸祿是多少?”
“七兩銀子。”藍衫女子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道:“很高了,我每月二兩銀子的花用就足夠了,還能存下五兩呢。”
她手指在桌上畫著圈圈,“現在我和阿茹住在衙門裡,我們兩人住一個院子,潭州的宅子價格不算高,存個三五年就能買下一套宅子,就算不買宅子,也能在衙門裡住到退位。五百兩也不算很高,我自己就能賺出來,他們就只能看到眼前的那點利益。”
永安點點頭,“那你的意思呢?”
“我肯定是不嫁的,他們別想操縱我的婚事。”藍衫女子哼了一聲,“我都月餘沒歸家了,上次休沐,家裡的兄弟找來衙門,說是爹孃想我了,當我傻啊,回去後他們指定要念叨死我。”
阿茹笑吟吟的給兩人倒上果酒,“那你就在衙門裡自己選一個。”
“這種事哪裡是想想就有的,總得了解透徹了,一輩子的大事可馬虎不得。我們村裡只有我一個太學學生,我也沒想著去攀高枝,最起碼成婚後得有聊得來的地方,而且說真的,我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係。”藍衫女子抿了一口果酒,道:“真羨慕阿茹,你有個青梅竹馬。”
“對了,阿茹何時成親?”永安問道。
阿茹倒也不見多少羞澀,道:“大概要明年吧,安安你可要來啊。”
“嗯,肯定來,具體幾月?”永安連連點頭。
“大概在中秋前後,你八月裡能趕來潭州就行。”阿茹道。
“沒問題。”
三人享受了一頓午膳,隨後結伴在城裡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