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又不是一直呆在這裡,所有遇見的人都只是他們路途中的一個匆匆過客,屬實不必太過於真情實感。
菟夭夭看了看段穆,唇角有幾分發白,點點頭:“我知道,只是有些感觸,就在方才那一瞬間,我甚至想,我該如何阻止這場戰爭。”
“師父,戰火已起,想要阻止談何容易?即使是浮生樓也做不到,現在只是開始,等其他國家反應過來,便會有渾水摸魚之人,到時候,只怕是戰火波及的地方會更廣。”
“想要制止戰爭,便只能以戰止戰。”
段穆說完這句話之時,眸底都是冷凝的光芒。
以戰止戰。
菟夭夭回味著這四個字,微微吐了口氣。
卻沒有再說話,只是加快了前進的速度,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雲國的先鋒大隊。
段緒率領的使團,在戰爭一起,就調轉了方向與軍隊匯合,現在在軍營裡親自指揮戰鬥。
使團成員也全部都是雲國幾位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偽裝。
所謂慶賀,不過是虛晃一槍,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偽裝。
只是,齊陵海信了而已。
雲國的軍隊,如今就駐紮在不遠處一處被攻陷的南國城鎮中,滿城都是雲國軍隊,而南國的俘虜們,都被押解在另外的地方。
城池淪陷,百姓流離失所,一片混亂。
菟夭夭看著滿目瘡痍。
“爹,爹你醒醒,你醒醒,娘,娘。”
不遠處,孩子令人心碎的聲音劃破了冬日的長空。
菟夭夭循著哭聲走去,不遠處的樹林裡,一個女童無助地跪坐在地上,身旁,一男一女躺在血泊之中,她的臉上,身上,都染了鮮血。
而兩個大人臨死時,手還護在女童身後。
女童無助的哭聲,深深刺痛了幾人的眼睛。
望月臉上陰沉,幾步飛躍過去,將女童抱起,不忍去看地上的慘狀。
他們殺人無數,也曾體驗過人生疾苦,可是看著眼前女童的模樣,還是覺得心裡一陣痙攣。
女童被望月抱在懷裡,小手卻還是從望月肩膀上伸出,眼睛一直看向爹孃的方向。
“爹......娘。”
那樣小的一個孩子,卻能吼出如此令人心碎的聲音。
“小孩,別哭了。”望月神情複雜,將女孩放在地上,手忙腳亂地從身上掏出手帕嘿女孩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