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在這忽汗城裡,一定要把騙局進行到底才行啊。
“嗯,等下我叫管家來和你交接一下。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想必張老闆不會一定可以做到的。”
“公子放心,只要是小人力所能及的,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看著李悅遠去的背影,張傑深深吐了一口氣,終於有機會甩掉了一個麻煩。
“老爺,您這樣做會不會讓二皇子記恨啊?畢竟他看上咱們船很久了,如今您便宜給了別人,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吧。”
張傑露出陰笑,耐心地解釋道:“二皇子從來沒有對我直接說過,僅僅透過手下旁敲側擊的。”
“而今天這位不同,現在恐怕忽汗城裡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和太子的關係極為親密。二皇子問起來的時候,我完全可以說是被對方強買去的。”
“恐怕到時被記恨就不是我,應該是剛剛那個青年人,或者是太子才對吧。”
甲板上沒有任何聲音,聽到張傑話的人,無不露出恍然的神色,怪不得人家會是老闆,很多事情早已經計算妥當。
城裡的黃粱也同樣順暢,無論是糧食還是豬油,反正是收購的過程無比順利,甚至有人還主動打折。
趁著還沒被人發現,李悅等人索性住到了船上,黃粱收購貨物的同時,老兵和夥計們快速地熟悉著木船。
有著堅實的基礎,以及張傑手下耐心的教授,很快培養出一批合格的水手,至少在順風、逆風航行了幾十裡,完全沒有發生一點的意外。
足足耽擱了近十天的時間,手裡的錢大部分換成了貨物,木船才從碼頭上搖搖晃晃起航出發。
這些天來,大瑋瑎忙得焦頭爛額,心裡卻是暢快無比,當天和李悅對話之後苦思冥想,一邊蒐集資訊,一邊有針對性的拉攏,至少有一部分武將,在表面上開始向自己傾斜。
而自己再想邀請李悅的時候,對方總是以各種藉口推脫,就連想要感謝對方,都沒有一點的機會。
得知李悅即將離開,大瑋瑎趕到碼頭的時候,發現大船隻能看到一個黑點,不禁心生感慨、同時又充滿佩服。
距離忽汗城越來越遠,李悅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些天精神高度緊張,生怕有一點風吹草動的。
船上裝滿了糧食,就連管控嚴格的官鹽,都裝了有幾十斛,明眼都知道,這位公子和太子關係不凡,幾乎是沒有遇到任何的刁難。
可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天牛慶不知道打發了多少小賊,船上的貨物讓很多人眼紅,晚上的騷擾根本就沒斷過。
“老牛,好好睡一覺吧,咱們已經走出這麼遠了,估計那些賊人也該死心了。再說,大白天的,誰還敢來劫船不成嘛。”
牛慶的辛苦李悅看在眼裡,現在心情放鬆了,對其稱呼也隨便了許多,希望對方也別總是緊張兮兮的。
“老爺,小人不累。船上風大,您去船艙裡休息吧。”
牛慶說著,陡然眼神一冷,始終握在手裡的長弓拉得滿圓,對著岸邊的蘆葦叢中射了出去。
只聽裡面傳來一個悽慘的叫聲,蘆葦開始劇烈的搖晃,隱約間有一個人影連滾帶爬地隱入了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