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鬧了,身子要緊。”他挽起長袖,竟親手拿起木瓢,一瓢一瓢的從葉姝的肩頭衝下去。
葉姝怔愣一下,隨即輕聲道,“你還是出去吧,我把衣服脫了,我自己就可以。”
楚玄墨拿著木瓢的手一頓,看著她認真且有些羞澀的臉龐道,“好,朕在外面,有事就喚。”
“嗯。”葉姝點了點頭。
她在裡面泡著藥浴,他在外面負手而立。
隔著窗戶,依稀能看到他的身影,片刻不曾離去。
葉姝勾了勾唇,什麼閒雲野鶴,浪跡天涯,都不如身邊這個男人重要。
她一邊撩著水,一邊想著宮中的瑣事,太后,葉家,楚玄澤……呵,很好。
宮中,卜南站在御書房的窗子邊,從信鴿的腿上取下一個小小的竹簡。
他放飛了信鴿後,才將竹簡中的小紙條給取了出來。
“歸京。”
短短兩個字,可以看出是楚玄墨的筆跡和作風,既然傳信回來說馬上要抵達京城,那麼他們此行想必是順利的。
可不知怎地,他心底竟然有些悵然若失起來。
好像有什麼,在偷偷的溜走,而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抓不住那東西。
在視窗站了許久,他才將手中的信紙丟到火爐中,餘光瞥見案几上放著的綠頭牌,這幾天,也不見玉磬過來了,莫不是他那日說話針的重了些?
罷了,索性再去看看吧。
長春宮裡,豫妃早早的就睡下了。
她側臥在床榻上,糰子代替了元宵的位置,每每在她熟睡的時候,窩在床榻邊,守著她入睡。
紫娟就在外間侯著,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