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轉變之大讓林小宴更為困惑,她不明白孫景晟究竟什麼意思。
“夢裡相識,她是我師父。”林小宴再次將實話說出。
這種遭遇她自己都不大相信,可事實如此,總體概括下來也就這麼一句罷了。
孫景晟的目光變得灼熱,聽完她這個回答好像立馬要將她燒死一樣,捏著她臉的那隻手力度也變大很多,這種場景似曾相識。
他自己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在林小宴凝眉的一瞬間便將手上力度又收了大半回去,生怕再弄傷了她。
二人對視甚久,孫景晟率先打破僵局:“可以給我一個十分相信你的理由嗎?”
他的語調裡滿是壓抑的怒火,隨時都能發作。
林小宴似乎在冷風裡凍得久了,又加上在水裡泡了不少時間,腦神經比起先前也沒那麼敏銳了。
愣了半晌才說:“你從來都不願意相信我,你所謂的十分相信我的理由,無非是從我向你丟擲的萬分愛意中剝取你想要的萬分之一。所以我還有必要說嗎?信不信我從來都是你自己說了算。”
此話一出孫景晟眼皮子都打了個顫,他沒想到自己強壓怒火等到的解釋是這樣一段話,不經意間手上力度又加大了。
林小宴疼的眼角都發了紅,方才孫景晟臉上的微表情她都看的清清楚楚,現在他手上的力度就是他內心對自己真切的認知。
“他們都是什麼樣的夯貨你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哪裡待你不好?”孫景晟額上青筋暴起,撐在浴桶邊緣的手已經桎梏住了林小宴的胳膊。
“到現在你還是不信任我,還是懷疑我對你的真心,這些從來都與旁人無關!”林小宴咬著牙大聲說道。
此話出口孫景晟瞳孔猛縮,林小宴又補說道:“你再三受人挑撥辱我清白,又害我知孫慘死,到頭來竟還敢懷疑我對你不忠?”
這一道怒喝房外解小五和林初聽得一清二楚,本還打鬧的二人臉色驟然變得慌張起來。
孫景晟盛怒之下恨不得將林小宴捏死在手心裡!卻又見她面容帶著甚多委屈,內心深處到底不忍,恍然間兩種情緒混為一體,成了體內一股激流直衝心頭,緊著嗓間就遞上了腥甜。
“權當是我平日裡對你太過放縱。”強忍著不適,說完孫景晟便鬆開了手,轉身往門口去了。
房門猛地被開啟,院中二人被嚇得一哆嗦,問候到了嘴邊卻又不敢說,只得一齊跪在地上等待孫景晟發落,不過三秒便聽他冷聲道:“王妃勞神過度須得靜養,除了每日三餐送上,一概不準叨擾。”
孫景晟走後冷風灌入房中直撲著林小宴來,撲得她眼睛都眨了一下,臉蛋上溼噠噠的什麼東西落了下來,她沒去管,只放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呆。
她這是被禁足了。
直到孫景晟徹底離開清屏堂林初和解小五才互相攙扶著起來,地面硬的很呢。
二人相顧一瞬心裡就有了主意,解小五快步跑去院門口守著,林初這就溜進了房間,房門關上的瞬間整個屋裡都暖和許多。
“姐姐!你沒事吧?”林初順手拿來一件乾淨衣裳跑到浴桶邊,扶起林小宴就給她披著了。
林小宴吸了吸鼻子,雞皮疙瘩滿身跑,冰涼的手挨著林初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要被暖化了。
“我沒事。”她故作堅強。
牽著她進了被窩林初這就踩著小碎步又出了門,衝著院門口的解小五輕聲吆喝道:“你叫小廝燒些熱水,我好給王妃灌個湯婆子衝碗熱茶吃!”
不等解小五應一聲房門又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