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樓臺上立著的姬北野望著這一切笑得甚是得意。
身側的屍隱滿面暴戾之色,與他的那張笑臉顯得極度違和。
“你到底想幹什麼?”屍隱耐著性子問,卻連林光都不屑於交付在姬北野身上一寸。
“人人都求上元燈節有個好福氣,我只求每到中元那日,世人第一個想到的不是閻羅王,而是我,姬北野。”
“你的血脈就用來做這個麼?未免太沒出息了些。”屍隱話裡話外都留著不屑,對於姬北野,他從來沒好臉色。
聞言姬北野側過臉瞥了他一眼,鼻尖輕哼後便回以譏誚:“出息?你的血脈不比我的好?你又做了什麼出息事?為了一個女人殘害無辜是出息?為了一個女人願意和我這般低賤血脈的人聯手又怎麼出息了?”
聽著姬北野的奪命幾連問,屍隱沒有絲毫惱火,沒認識白蘭蘭之前他向來無拘無束,行走江湖天地間好不風流快落,何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姬北野脖子一涼,稍微看去才發現脖子上架著屍隱的一把匕首。
他抬起眼皮子笑呵呵盯著他,好像臉上的每一根毫毛都在向對方表達著“你無法殺死我”的話。
“殺你的辦法有很多,我不是孫景晟。”屍隱冷冷說道,而後抵在姬北野脖子上的刀又壓了壓緊:“你最好快點說出營救郡主的辦法,否則我讓你為她陪葬。”
這是姬北野活到現在為止頭一次正兒八經被人威脅生命,他眼底蘊著的神色看起來驚訝又欣喜。
“以你的血脈,大可以去闖死牢營救你的郡主殿下,可惜你捨不得讓她徹底背上這個罪名。”姬北野悠悠地說著就見不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景宴。
當下笑得更歡,抬手就將骨哨湊到嘴邊輕輕吹了一聲,和底下士兵盤旋的鴿子立馬飛走。
“這又是什麼聲音?”士兵被嚇出一身冷汗,兩腿發軟的問向景宴。
景宴的目光直射早已空無一人的樓臺,眸子一沉就明知故問:“你們口中所說的怪物呢?”
士兵早被嚇傻,剛才巨鴿們飛走竟然也沒發現,現在只能面面相覷。
景宴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再一次說:“許是你們勞累過度,去換一波人來巡查。”
“是……”
待幾個士兵灰溜溜離開,景宴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樓臺,這回樓臺上站了一排鴿子,個個歪著腦袋瞧他,使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駐足許久方才離開。
樓臺拐角暗處,姬北野的脖子上還架著匕首,屍隱就在他後面,鋒刃在月色加持下寒光爍爍。
“希望你明白,我沒那麼多時間和耐心。”屍隱冷聲說。
姬北野又勾了勾唇角:“簡單的很。只要皇后去看了郡主,不出三個時辰你就能見著她。”
此話一出屍隱握著匕首的手都顫了一下:“你說什麼?”
“郡主心衰之症未能痊癒時,每每發作吃的藥都是皇后悉心命人調製的毒藥……她一心要郡主死,這回郡主落難生死難料,她去落井下石也未可知。”
姬北野笑眯眯道,趁著屍隱愣神的功夫索性又說:“想叫郡主死的人多著呢,孫景晟每次讓人送去的蒸羊羔裡都放了毒,就連我去問診時開的方子都是他吩咐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