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妖靈湖?那是什麼地方?”林小宴面色滿是疑惑,怎麼什麼怪事怪人都來自西域?
還有方才白賢兒說到的婁若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那不就是張簡子所說的婁若王朝嗎?
怎料她的這句問話叫白賢兒惱了:“你難道就不知道那女人的底細?人人都說你是妖女,說不準她是你哪門子的遠房親戚呢。”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我要是妖女我還會用威脅你的手段來離開這裡?”林小宴無語爭辯,剛才還誇她智商上線,看來這個誇讚大可不必。
回應她的是白賢兒又一道白眼外加飽含輕蔑的冷哼。
“無理取鬧……”林小宴嘟囔著,再往前走幾十步迎面吹來一陣清風,本該涼爽,卻吹得林小宴渾身哆嗦,她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如今衣裳全部貼在面板上,不僅冷還難受,鼻子堵了不少,眼睛也幹乏得很,和那怪物惡鬥一場肚子早就餓穿了,從這裡出去後不知道還要面對什麼驚天駭浪,越想林小宴就越發惱火:“人間不值得。”
“周寶龍何時回來的?”林初房門輕響,從裡頭鑽出來見著周寶龍一臉疲憊站在門口,臉上神色又驚又喜又愁,“才四日您就從滄瀾洲走了個來回,瞧您這一臉睏乏模樣,怕不是到現在都沒閤眼?”
突如其來的關心叫周寶龍放鬆許多,輕出了一口氣方才展露半分笑顏,給林初作了個揖道:“多謝林初掛念,夜裡叨擾你,實在是失禮了。”
林初甜甜一笑就搖起腦袋:“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嗯,這幾日我不在,怎麼發生了這麼多變故?”說著周寶龍扭頭看了一下附近,壓低聲色繼續說:“知孫怎麼樣了?”
聞言林初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道:“您請進來再細說。”
這一幕正巧被趕來換班的解小五瞧見,原本笑的如沐春風的某人當下就黑了臉。
“郡主姐姐,今日你身體可好些了?”孔邑濃站在辰禧堂外衝著坐在院子裡的白蘭蘭吆喝,還不等白蘭蘭做出反應她便領著小螞蟻進去了。
白蘭蘭無語,今天算是躲不掉了。
“託邑濃妹妹的福,今日身體大好,本想叫宋媽去請妹妹來共賞月色,又怕我這風寒沒好利索給你染上。”說著白蘭蘭就故意咳了幾聲,戲要做足才好。
孔邑濃暗地裡撇撇嘴角,隨即假惺惺坐在白蘭蘭身邊輕撫她的後背道:“外頭涼,姐姐仔細別加重了才好,這月亮啊,在哪兒看都是一樣的。”
“是這樣不錯了。”語畢白蘭蘭衝著宋媽站著的方向擺擺手,大聲吩咐:“你們都退下去吧,別擾了我和邑濃說話的清淨,有什麼事明日再報也好。”
宋媽點頭,房頂上一抹黑影聽過這話也迅速閃走了。
那會子夜生香才來稟報了今日王府中發生的事,前腳才走孔邑濃後腳就來了,白蘭蘭本就看不上她的愚笨,見著她便知同樣的話又要再聽一遍,故而裝出來的笑容下面藏著一張極度不悅的皮。
“請姐姐饒恕妹妹在你病中叨擾,今夜前來是想問問你可有法子幫我見一面姑母?”孔邑濃此話一出白蘭蘭整個人都僵了三分,她說的話怎麼和自己預料的不一樣?
尷尬了幾秒她這才裝模作樣說:“靜娘娘一人住在翠雲臺也有好多日了,我也曾去探望過多次,可王爺不允我進去……如今我連她每日吃不吃得飽都不知道,又何來的辦法見她呢……”
孔邑濃蹙眉,一雙清澈眼眸之中染上一層霧,話還沒說就先落了淚,帕子輕拭幾下便是一道抽泣,過後才顫著音色道:
“難為姐姐為了姑母費心,可憐我那姑母一生命苦,大把年華都敲進了木魚裡頭,好容易熬到哥哥榮華富貴,娶了個妖怪做媳婦也就罷了,不曾想老年還要伴著青燈古佛了卻林生……”
孔邑濃這一齣戲唱的是聲淚俱下,感天動地,不知道的人還當她是孔靜的親生女兒呢。
白蘭蘭惱得一時語塞,除卻寥寥幾句安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過了差不多有兩盞茶功夫孔邑濃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