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聽池當然也想過,可是這療養院正巧在冥界的無間深淵之上,要說冥界晦氣,那無間深淵就更加晦氣。
對於來到人間的鬼差來說,害怕的不是肉體的損傷,也不是無法呼吸,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僅剩的魂靈。
而周聽池每次靠近療養院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每一寸魂靈都在四處流竄,被打散吸走了一般。
“我發現你現在的問題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蘇格予笑著給周聽池倒了些紅酒,說道:“我還以為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怎麼也算半個朋友了。”
周聽池聽見這話也笑了,問道:“雖然蘇家在玄門有些勢力,但你知道為什麼我看上了你嗎?”
“在你們看來,自然是因為我只是個養子唄,沒有血緣關係,更容易走向極端和背叛吧……”
周聽池抿著嘴,輕輕搖搖頭。
“還真不是,我活了這麼久,有血緣關係的反倒一出手可能會更狠。”
“我選擇你,是因為你和我很像,沒有朋友,對自己又極其苛刻。”
周聽池搖了搖紅酒杯,放到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這麼久了,就算覺得這酒再香甜,也是隻聞不喝。
相較於摩琰來說,他這個小羅羅可不是一般的剋制和自律。
沒有信仰的人才會無限放縱自己的慾望,周聽池不同,他有自己的信仰。
周聽池把高腳杯裡的紅酒往旁邊的草叢一潑,說道:“所以,我們永遠不可能是朋友。”
“話別說的那麼死,只能說,我們現在還不算是朋友。”
蘇格予自從和遊梨、張寒野他們認識以來,確實有些不同了,就連他自己還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