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澤聞言閉上眼細細思考了一番,然後說道:“依老師所言,盧相和邱太尉都有可能已有站隊?”
可他又想到前世韓決曾讓他先去太尉府尋助,若邱太尉已經站隊,韓決不可能讓他那時候還去自投羅網。
“非也。”張遊忠搖搖頭,“朝堂之上的公開站隊哪有如此輕易,為師只是告訴你,這些人牽扯複雜,絲絲線線都有關系,任何情況都有可能,何況這不過只是盧承英和邱太尉兩人,其餘一眾官員關系更是錯綜複雜,你無論如何所想,都需要三思之後再做決定。”
謝重澤知道這是老師指點自己了,便又行一禮,“學生謝過老師提點!”
“今日你來也不能多待,有些事為師也需要再細細思索,不便詳述,待日後尋了機會再說吧。”
“是。”謝重澤說:“學生已派人潛於民間收集訊息,也會注意為子緒收集人才,另外還有一事,可能需要老師到時相助。”
“什麼事?”
“我已在說服子緒讓我參加今年科考,屆時若有人在朝堂上提出有人反對,還望老師幫上幾分。”
“這你放心,你不說,為師自然也會開口。”張遊忠摸了摸鬍子,對於謝重澤的前途他可是最看好的,“不過你既然已經做了帝後,想來即使高中,也不會輕易入到關鍵位置了。”
“學生知道。”謝重澤說:“學生也未曾想一步登天,凡事也要一步一步來。”
“你有這個準備便好。”張遊忠滿意說道。
說完正事,謝重澤又放鬆下來,對著張遊忠笑了一下,說:“老師,還有一事……”
張遊忠眼睛一瞪,說:“又有何事!”
謝重澤:“今日前來,子緒也來了,如今還一直在外院等著呢,老師要不,還是見上一見吧。”
張遊忠沒好氣的說,“怎麼,這是我要這個老頭子去給陛下見禮嗎?”
“老師!”謝重澤趕緊出聲說道:“是子緒怕老師不願見他,進來惹了您不高興,才一直在外面等著,其實他心裡對您甚是尊敬,您便不要再與他生氣了罷。”
“你倒是盡給他說話。”張遊忠一看他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感情人家根本是有情有義,倒是自己之前那一番求情的動作都白做了。
謝重澤也不好多說,重生之事畢竟太過玄幻,可他確實接受的太快,難免老師會生氣,他只好認著,笑了下說:“子緒這次是做的不對,但他心思單純又不甚算計,若我們不幫著他,只怕最終被別人欺負了去。”
“他若是像你為他思慮這般為你著想,就沒有今天這些事了。”張遊忠嘆氣道。
謝重澤搖頭,心裡卻道,溫昱這是年紀還小,不懂怎麼處理才會如此,待他再大一些,就只會一心為他著想,甚至是拼命都不在乎,讓他心口如插一刀,疼得滴血,相較之下,他倒寧願這世的溫昱永遠這麼被寵著任性下去。
“行了。既然來了,哪有讓天子一直等在外院的道理,我們去見一見吧。”張遊忠鬆口,揮了揮手,先一步走出了偏廳,回了大廳
謝重澤立馬頷首跟著,張修文和許杏芳見兩人出來也趕緊迎上來,謝重澤對張修文說道:“奇知師兄讓人尋子緒來吧,”
張修文見狀眼神又詢問了一遍謝重澤,見他點頭,這才放下心,說:“我這就讓人去請陛下。”
許杏芳躲在後面戳了戳謝重澤,小聲問:“你說了什麼,老師都願意見他了。”
謝重澤聳聳肩,表示自己沒說什麼,許杏芳一臉不信。
沒多時,下人就引著溫昱過來,他把元寶和福寶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