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溫昱轉身離開。
……
那頭,張修文領著謝重澤和許杏芳到了偏廳,幾人圍著圓桌坐了下來。
張修文還有擔心的說:“只留父親與陛下二人,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許杏芳哼了一聲,說:“陛下還能再讓老師跪一次不成?若真是這樣,他這個皇帝就越當越回去了。”
謝重澤瞪他一眼,止住他的話頭,又對張修文安撫道:“奇知師兄放心,陛下雖然任性,但本心善良,又一直敬重老師,不會對老師無禮的。”
張修文搖頭,嘆著氣說:“唉,我是擔心父親說些什麼惹怒了陛下。”
“那更不會。”謝重澤說:“老師為人穩重,行事自有分寸,不會刺激陛下的。”
張修文聞言稍稍放了些心,看了看謝重澤,笑道:“其實,我一直挺佩服陛下的。”
“佩服他什麼?”許杏芳插嘴道。
他一直覺得他們幾個師兄弟中,謝重澤最有才華毫無疑問,張修文雖然才學不如其父但為人正直,處事也有些能力,他個人偏好音律畫技,安瑜則喜愛武藝,總之大家各有所長,也就溫昱,他實在看不出來除了身份尊貴,還有什麼特別的可取之處。
反正他覺得溫昱挺笨的……當然這個話現在是不能說了。
張修文沒理解許杏芳話中的微諷之意,說道:“只是沒想到,陛下居然會做出這樣為愛奮不顧身的事。”
許杏芳聞言暗自翻了一個白眼,謝重澤則是輕笑了一聲,說:“奇知師兄是這樣看子緒的?”
“我早就看出陛下心悅於你了。”張修文笑道。
謝重澤來了興趣,問:“師兄如何看出?”
張修文:“我雖不與你們一同上學,但每次經過崇文館都能發現,陛下淘氣卻總最聽你的話,若惹得你真動了氣,那一日陛下必然乖乖呆在崇文館好好學習,一點都不會搗亂。”
許杏芳煞有其事的跟著點了下頭,“還真是。”
張修文一笑,接著說:“那時候父親常讓我幫忙,給你們出題比試,你一贏他比誰都高興,他若贏了,不去找父親也不去找先帝,只纏著你要獎勵,那眼裡的情愫都要溢位來了。”
謝重澤微微一訝,驚嘆自己以前倒沒有在意這些,未曾發現。
許杏芳也嘖了嘖嘴,說:“我也沒有發現,會不會是師兄你想太多了……”
“一個人眼中的愛慕之情我是不會看錯的。”張修文搖了搖頭,認真的說,說完又有些黯淡的苦笑了一下。
謝重澤和許杏芳兩人對看一眼,有些後悔提起這事觸及了張修文的情殤。
張修文和二公主溫妍當年互生愛慕,兩人也算登對,連先帝都已經準備下旨賜婚了,偏偏二公主溫妍突染惡疾,不過月餘就病逝了,從那以後直到現在張修文未曾再有過談婚論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