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軒說:“書桃,剛才我給你電話你關機了,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書桃看立軒神情緊張,一時對立軒要說的大事毫無頭緒。
“李天剛才打電話給我,說胡胖子的支票根本無法兌現,經查辦稽核,說胡胖子的財產已經被沒收充公了。”
書桃一聽,便也不覺奇怪,因為馬駿剛剛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她聽,可是轉念一想,這事便不好辦了,因為她根本無法對她爸作出解釋,即便解釋清楚了,他爸也不會諒解她。而且她爸一定知道馬德文落馬的事,此時的馬駿一貧如洗,面對這樣尷尬的境地,她父母又怎麼會同意她嫁給一個貪汙犯的兒子呢?想到此,她便氣力不支地倒在沙發上。
“這事等我回來再想辦法,你不用緊張。還有,先不要跟我爸說這事。”書桃說完,掛了電話,她對馬駿擠了個笑容,“胡胖子也被端了,畫作的支票無法兌現,看來這次的畫展算是搞砸了,我就等回去挨我爸批吧。”
“你別那麼早下定論,這次去瑞士,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賣我的畫。我媽為我找了一個畫廊經理人,如果談妥,我的畫會在瑞士做展覽,到時我可以用一部分收益幫你擔這次的損失。”
“馬駿,問題的所在不是錢,而是我的能力。我爸一定會揪著這個點不放,讓我重新回到瞿唐地產工作,可是我並不想回去,我只想爭取主宰我人生的權利。”
“書桃,這些我都知道,一切等回去再說,好嗎?”說完,馬駿溫存地以吻緘語,讓書桃猝不及防。
第二天清晨,其它的人坐飛機返回,書桃跟瞿母報備要留在歐洲幾天,和馬駿、珊子還有張奇去一趟瑞士。瞿母寵溺女兒,也就隨了她的心意,畢竟這個月是書桃的生日。瞿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是誰的生日,在生日的這個月裡,只要做法不過分,那這個過生日的人就是老大,瞿母心想她和嶽然的事,等到八月份過了,再找書桃秋後算賬。
另一邊,爾曼失落地坐在飛機上。
失落的原因主要來自於兩點,第一,來巴黎一趟,她沒有買任何自己喜歡的東西,在這幾個女孩裡,她像一個透明人似的,感覺自己毫無存在感。第二,袁轅對她好像並不大熱情,就像立軒說的那樣,袁轅只是嶽然派來監視書桃的探子。這次釣鱷計劃,算是宣告失敗,回到家,她依然需要拼命地工作,縮衣節食攢錢還債。
立軒看出她悶悶不樂,便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甜果酒:“酒精有利於睡眠,喝一點吧。”
她接過酒抿了一口。她嘆了口氣說:“立軒,你說我是不是這輩子都要註定單身了。”
“不會的,人的緣分是有時間巧合的,現在找不到,並不代表一輩子找不到。”
“可是我現在都32歲了,我大書桃整整十歲啊。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先讓事業穩定下來,然後再慢慢去遇,可一晃眼六七年過去了,現在幡然醒悟卻覺得時間不夠,恨不得一朝一夕吃成個胖子,我現在真的很急。”
“是不是因為伯父住院的事,讓你一時壓力太大,那些錢你先用著,不著急還我的,人生大事,從長計議,不能因一時需求就急於求成,感情這事兒急不來的。”
“哎,以前的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同於其他女人,這也是我的自欺。今天,我終於明白了,我與大多數女人,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樣,並無異處。我們都會為一件事憂心忡忡,都會被感情困擾,都容易動情,動心甚至動怒。為了活得高人一等,我應該過早去探尋婚姻這個未知領域。可是,我並沒有,我這種無為度日,到今天身邊幫我承擔心事的人都沒有。”
“你就是太好強,有時我不得不說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立軒說話向來直來直去,這也讓爾曼與他相處輕鬆不少。
爾曼繼續道:“結果呢?我只是以敗者寇的姿態承認了自己作為女人這樣的身份。等我終於知道自己其實與同族無異時,那只是因為我醒了。因為我知道我再怎麼悟性高,自己與其他女人也差不多,假如我可以活100年,悟得比她們高深,不見得這100年我會比她們的四十多年活得快樂瀟灑。我是一個明白人,可是活得太清醒反而不快樂!”
“你不是還有我嗎?退一萬步講,如果你真要是嫁不出去的話,我湊合和你過,行了吧。你可別誤會,這不是求婚,這是江湖救急。”立軒笑道,“對了,要不你試試大網捕魚。”
“什麼意思?”
“徵婚。”
立軒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方法,網路尋友。爾曼可以在網上徵婚。
立軒開啟電腦,敲了一串網址,他們坐在電腦前,立軒讓爾曼按他提供的方法試一試,可爾曼的觀點是:“我不想那麼早結婚,只是想找個男人戀愛而已,幹嘛要徵婚?而且即便我想結婚,那也要再等個一兩年啊!”
“徵婚不一定就要你馬上結婚啊,你完全可以抱著玩一玩的態度碰碰運氣,其中並沒有以身相許的風險。”立軒說。
其實立軒這個方法,是一個尋求戀愛際遇的好方法,大家來選擇爾曼,總比爾曼去選擇大家要來得容易。
大家看到爾曼,總比爾曼自己到處尋尋覓覓要來得輕鬆,所以爾曼決定試一試,在網上登了自己的徵婚啟示,包括年齡,血型,學歷,星座等等一系列與愛情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東西。
“如果你不打麻將你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那麼多賭徒,如果你不徵婚你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數以萬計渴望姻緣的單身漢。”立軒一邊幫爾曼填寫資訊,一邊對爾曼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