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她可能會買一輛小心皮卡車才能裝下的高階時裝,一年她的月經會來十二次左右,一年或許她已經忘記今晚生平第一次這樣淋雨,一年到底有多長,她感覺不出來。
書桃不知道這是不是嶽然給她設的一個期限,以此來考驗她的耐心,或者是考驗馬駿的耐心,最後讓書桃繳械投降,確信眼前這個男人可以和她過上很多個一年。
那麼,好吧!一年。
書桃思忖著,一年,就說這個一年,她可以完完全全忘記馬駿甚至不愛馬駿嗎?
即使葛瑞哥·貝倫特①大言不慚地對著那些為男人尋死覓活的女人們說:也許,你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情比金堅,只不過不能忍受自己的失敗而已,不肯承認自己的全盤皆輸和功虧一簣。
可是要這麼說,讓書桃承認她和馬駿感情的失敗,也不只是一年那麼快吧。
不服輸和死不承認是女人的天性、習慣、愛好、迷戀、陷阱、毒品……書桃怎麼可能在一年之內改正,並改得一乾二淨。
書桃就這樣與嶽然肌膚之貼,面面相覷,而書桃此時思考的問題只有一個:這一年,我會愛上這個男人嗎?
嶽然看書桃愣在那,便用手挽住他的腰,鼻子漸漸試探性地挪了過去,見書桃並未躲閃,他的嘴唇也搭到了書桃嘴唇上。
書桃閉上眼睛,她已經無法抗拒嶽然身上散發出的味道,那是一種沒有被任何世俗汙染過的味道。
他單純、簡潔、明亮!
就像嶽然說的:我們彼此瞭解,知根知底。
在這一刻,書桃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了。但她能感受到這種情緒的侵襲。
有時書桃覺得,嶽然給她的關懷只是一種可有可無的舒適感,就像坐沙發,躺下很舒服,可若是要睡,她還是喜歡床,有床誰會願意睡沙發呢?
而她現在只能睡沙發了。
沒有了床,書桃會假裝沙發還不錯。可床回來了,她還會廝守沙發棄床不顧嗎?
人是笨的,但還是會進行選擇,可此時,書桃笨得無法選擇。她或許太渴望愛了,馬駿給她造了一個愛情的電影,卻無法讓她進入到電影中。
而嶽然直接把她拉入愛河,不管她接不接受,不管她會不會溺死其中。
書桃吻著嶽然,他們將自己藏進了柔軟溫暖的被褥裡,嶽然沒有停止動作,他一隻手伸向床頭燈按鈕,調暗了房間的光線。
書桃能從他的口腔裡感覺到那番單純、簡潔、明亮的味道。可是,她卻無法忘記馬駿,她在想他們什麼時候可以見面,什麼時候馬駿也會像嶽然這般有勇氣地對她示愛,什麼時候用這種直白的方式告訴她,他愛她。
書桃緊緊抱住嶽然滾燙的身體,她確定,他真的發燒了……
第二天,嶽然從睡夢中醒來,看到窗邊的書桃在陽光下嫵媚多姿地喝著咖啡。“現在幾點了?”嶽然問。
“一點差一刻。”
嶽然縱然起身,卻發現自己調的鬧鐘根本沒響。“該死!你為什麼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