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晚風拂面,桃漾用過晚膳沐浴過一回,身上清甜氣息濃鬱,謝懷硯抬手將她攬在懷中,青絲隨風而動,拂在他面上,他貼在桃漾耳邊低聲:“桃漾妹妹身上永遠這麼香——”他指腹抬起,順著玲瓏耳骨摩挲向下,輕捏軟糯耳垂,問她:“那對耳璫呢?”
桃漾低聲回:“在陽夏。”
“冷玉雕刻而成,桃漾妹妹肌膚勝雪,戴上必然好看。”他微涼指腹撫在桃漾側頸,指腹用力,抬起桃漾下頜,俯身在朱唇輕啄,輕舐唇珠,探入口中,吮.吸香軟。
桃漾揚起下頜貼在他懷中,夏日衣衫單薄,謝懷硯寬大手掌握在腰間,觸之生溫,軟香溫玉。
一場親吻相纏,謝懷硯啞聲問她:“沐浴了麼?”
桃漾唇瓣濕潤,一張一合,對他再輕‘嗯’了聲。
話音落地,謝懷硯拖住腰肢將桃漾抱在懷中,往臥房裡去,剛走出幾步,月洞門外空淵喚道:“公子,家主請您過去正堂——”謝懷硯側眸看過去,將桃漾抱去臥房,隨後大步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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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末,家主謝蘊正在書房與幾位幕僚清談,身邊人上前來回稟:“老爺,竹陵桓氏的四郎君在府門外求見。”謝蘊對桓四郎君並無印象,雖是出身竹陵郡,卻是晚輩,隨意打發了人前去見他。
一刻鐘後,身邊人再來回稟,說是桓四郎君求見,是為了將一釀酒方子親自交予謝氏家主。
所謂投其所好,謝蘊便讓人請了桓恆來他院中書房。
七夕日陽夏翠鴛湖上,桓恆被人扔進湖中後,身上中的迷藥瞬時便醒了,他沉入湖底,被前去陽夏追趕他的豪奴撈出,之後他苦尋桃漾未果,沉下心來後,逐漸意識到什麼,命身邊豪奴將那夜翠鴛湖上發生的所有事都一一查探清楚。
是謝懷硯。
他不止帶走了桃漾妹妹,還命人將他丟入湖水中。
桓恆氣憤不已,前去陽夏謝府,欲尋了謝瀾一同去找謝懷硯討個說法。可姑母身子不適生了病,謝瀾只告訴他,是他做主讓桃漾和謝懷硯回了淮陽,他與桃漾的親事已退,讓他日後不要再管這些事。
桓恆心中雖氣惱憤恨,卻沉住氣往竹陵郡寫了封書信,一直留在淮陽,此時,他將一張釀酒的方子遞在謝蘊面前,神色恭敬道:“家父知曉謝相以釀酒為好,得知醉仙翁在蜀州現身,特命我為謝相尋來。”
謝蘊接過方子略掃一眼,眉眼間已露欣喜,與桓恆問了幾句其父以及桓氏家主。
之後,謝蘊再開口:“既來了淮陽,賢侄就在此小住上幾日,我讓懷硯帶你四處走走。”桓恆起身道謝,對謝蘊應下,隨後與謝蘊探討起史書來:“早些日子精讀《史記》,讀到‘齊襄公’之事,與家兄倒有些見解不同。”
謝蘊見桓恆態度恭謹,一副向他討教的神色,大笑道:“齊襄公荒淫無道,昏庸無能,有何不同見解?”
桓恆便一一與謝蘊言說,說至最後,桓恆嘆道:“齊襄公與其妹妹亂.倫,後又暗害妹夫魯桓公,晚輩冒昧一問,若謝氏府中有此不顧禮制之人,謝相該當如何處置?”
桓恆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說出這句話時還是含了恨,謝蘊眼皮微抬,神色已變:“淮陽謝氏數百年來在豫州立足,家風嚴謹,族規分明,族中子弟行的皆是君子之風,難有齊襄公之行事者。”
桓恆起身賠禮:“是晚輩口不擇言,冒昧一問,還望謝相寬恕。”桓恆再落座,與謝蘊繼續道:“如齊襄公之人者屢屢不鮮,北朝權臣高殷便有搶奪人.妻之好,更是令人憤恨。”
桓恆與謝蘊再言語幾句,便要起身告辭,臨離開前,故作忽想起一事,向謝蘊行禮道:“我與陽夏謝氏的親事雖已退下,此次前來卻想再見桃漾妹妹一面,還望謝相能告知桃漾妹妹如今居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