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硯——”
不止屋門被上了鎖,窗戶也被封死,桃漾在屋內摔砸了一通後,再無氣力,倚靠在門扉之上,對著外面守著的人喊她要見謝懷硯,可門外左右站立著的人如同聾了耳。
未見有任何動靜。
桃漾再喊,一婆子這才回她:“公子事務繁忙,正在花廳裡待客,姑娘還是不要再喊了。”
不時,屋門外響起開鎖聲,王九爺一襲藍衣自外走進,瞧見桃漾時眉眼染上笑。他就知道,只要他跟謝懷硯開了口,謝懷硯定會把這美人給送來,他自是知道謝懷硯身邊的人哪怕是一婢子都輕易動不得。
可這些日子,他聽聞謝懷硯將他墨園裡的女子通通送了人。
顯然是不再留這些女子。
今日他在蓮湖邊瞧見她,生的如此樣貌,卻住在謝懷硯這處不常住人的別苑內,問她是府中的哪位姑娘,亦是遮遮掩掩,他當下了然,這一位,亦是謝懷硯曾收下留在身邊的女子。
他既喜歡,自是可以開口跟他討要。
此時,王九爺瞧見桃漾施了粉黛的嬌靨,以及身上單薄誘人的衣衫,當下心間大熱,上前一步,依舊端著士族公子的氣勢,與桃漾道:“今日一見,王某對姑娘一見傾心,日後隨我回了沁原王氏,自是少不了你的榮華。”
桃漾看到進來的人後,已下意識退至檀木桌後,屋門已再被闔上,她自知與面前之人多說無益,只看著他並不言語,王九爺便抬步上前,剛走至桃漾面前,伸出手來,桃漾已舉起手中的硯臺,朝他腦門上砸了上去。
鮮血四流,王九爺抬手指了指桃漾,暈了好幾圈後,‘嘭’的一聲倒在地上。
桃漾驚慌之餘,跑至門邊,抬手一推,門未再上鎖,她一路小跑不管不顧的出去,剛踏出院門,便迎面撞上在此處路過的謝懷硯。
桃漾小跑著一頭紮進他懷中,環住他的腰。
謝懷硯垂眸冷冷看她一眼,開口吩咐:“綁起來,再送回去。”
守在院門前的婆子聽令朝桃漾走過來,桃漾再次抱緊他,口中急促的喘著氣,低聲喚他:“懷硯哥哥——”
“懷硯哥哥。”
她嗓音裡染了濕潤,在他懷中抬眸,眼尾緋紅,楚楚可憐,如只迷了路的小獸,耗盡了心氣,亦折了自己的傲骨,溫順乖覺。
“別——我聽話,聽懷硯哥哥的話。”
桃漾再攥緊他腰間的衣衫,泣淚如下。
謝懷硯斂下眼眸,看著她委屈無措的落淚,終是起了憐惜,寬大手掌落在桃漾手上,將她的手自腰間拿開,俯身將桃漾攔腰抱起,往他的寢居行去。
桃漾被他抱在懷中,軟塌塌的靠在他胸膛上,由小聲啜泣到漸漸無聲。
她心中亂成一片,心志消磨殆盡,格外的感到疲累,整個人懨懨的,像只蜷成一團的貍奴,乖乖的貼在謝懷硯寬大胸膛前。
謝懷硯將她放在臥榻上,命人端來清水,濕了絹帕,為她擦去手中沾染的血跡,再俯身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嗓音溫和寬慰:“別怕,只要桃漾妹妹乖,我自會待妹妹好。”
他將桃漾再抱在懷中,吻去她烏黑眼睫上掛著的一滴似掉不掉的淚,嗓音低啞:“我身邊沒別人,只桃漾妹妹一個。”
桃漾乖乖在他懷中,微揚下頜,承受著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