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溫洛宜的逃跑行為,溫洛宜追問他程路衍的情況,說到氣頭上,謝準甚至被溫洛宜砸了個頭破血流。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許多天,忽然一撥人沖進來,要為她化妝打扮,溫洛宜不明所以,問了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她和謝準的訂婚宴。
溫洛宜聽得想笑。
她的訂婚宴,她竟然在訂婚當天才知道。
溫洛宜的造型剛做完,一身西裝的謝準就來了。
他走到溫洛宜身後,溫熱的大手撫在她的臉上,溫洛宜皺眉移開,又被他強力板正。
“神經病!”她罵道。
謝準並不生氣,他甚至有些想笑,於是也就真的笑了出來。
“你知道嗎?”他幽幽道,“你十五歲那年,我突然發現,你長大了,不再是跟在我身後的小姑娘。你比我小五歲,這個念頭是很邪惡的,於是我想辦法把你弄走,你本來就是私生女,不是嗎?
可後來,我才發現,你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孩子。這更好了,我只要把事情捅穿,你就沒有了繼續留在家裡的價值。
看在你這麼些年,盡心盡力討我們歡心的份上,你後續的生活我可以管,給你安排高學歷、好工作,這對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可是你不聽話,你非要跑,非要找新生父母,我不攔著你,等你碰壁了就知道哪裡的去處更好。就算到現在我也不後悔,我唯一後悔的就是,我沒有時刻掌握你的蹤跡,才讓你在我面前溜走這麼多年。”
溫洛宜捂住耳朵,不想聽他說這些對她來說完全不重要的事,可他們的距離太近,哪怕她捂著耳朵,哪怕謝準不用過高的聲量,溫洛宜還是能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說過,我會給你自由,只是想跟你談談。”
溫洛宜恨恨打斷他:“那也只是說說而已,實際上你做的一切都與你說的話背道而馳。”
“是,當然,我說的自由也不過是相對的,在失去你蹤跡的日日夜夜裡,我早就發下毒誓,只要找到你,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生生世世和你綁在一起。”
溫洛宜開始推他,又推又打又抓:“瘋子!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去看醫生!”
“等下還有訂婚宴呢,洛宜。”謝準沒有放縱她的脾氣,將她揮動的雙手緊握,英俊的臉上讓人嗅到了幾分危險,他從背後抱著她,輕聲說,“你現在的名字很好聽,是姓樓的那個女人給你起的?你別擔心,我不至於對一個病人做手腳。在我為你痛苦的這些日夜裡,你過得倒挺幸福?”
“你痛苦難過,都是你自作自受。”溫洛宜大叫道,“你以為你隱藏得很好嗎?你以為憑借我自己的力量,就能完全掩蓋自己的蹤跡嗎?是‘爸爸’在背後幫我呢,你知道‘爸爸’對我說什麼嗎?他說我是妖孽,禍害了他的寶貝兒子,實際上呢,你根本就是一個喜歡上‘親生’妹妹的畜唔......”
謝準鉗著她的下巴,重重親吻她。
溫洛宜不服輸地咬他,直至兩人口腔中全是血,謝準停下來,溫洛宜嫌惡地啐了口血。
謝準看著她嘴唇紅腫的樣子,心中的燥意冷下來不少,帶血的嘴角裹著笑。
“我找到你之後,有很多人都找過我,有人要見你一面,有人要我放過你。他們很驚訝我和你之間的關系,在得知我要和你訂婚後,就不再向我打聽你。他們是放棄了嗎?不,只是不想太過冒險,如果他們真的出手,就算是我也顧及不過來。只有程路衍那個蠢貨。你放心,他沒死,我只不過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懲罰。”
“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好好準備,等下我來接你。”
溫洛宜把臉撇到一邊,化妝師進來給她補妝,補好妝又退了出去,溫洛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越來越生氣,頹喪地趴在桌面上,沒多久睡著了。
她在輕微顛簸中醒來,睜開眼卻在一輛轎車的後排,駕駛座朦朧的背影,讓溫洛宜瞬間清醒過來。
“......宋月寒?”
一頭長發,她認不出來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