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按照之前和李俊測算的幾個點位安放好了……”
“分量準確嗎?”
“不太準確,因為怕出事,刻意把一些成分弄得含量低了許多。”
“咱們只是瞞天過海,又不是要移山填海,差不多就行,一鳴社的人都混進去了?”
聶一輕輕地點了點頭,“都在您事先安排的位置上待命了,隨時可以行動。”
張小滿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伸了一個懶腰,看向岸邊那艘巨大的郵輪,聳聳鼻子道,“那咱們就粉墨登場吧!”
聶一從腰後取下一個獅子王面具戴在臉上,來到張小滿身旁,歪著腦袋盯著張小滿臉上的喜羊羊面具,“師父,你這面具……是不是有些可愛了點?”
“很適合我,”張小滿輕咳一聲,“跟我的生肖一樣。”
聶一狐疑道,“我沒記錯的話,您今年58,過兩年的生肖是豬……您的生肖怎麼會是羊呢?”
“生日是我爸媽定的,生肖是我自己定的!”張小滿對著雙手哈出一道白霧,扭頭看向聶一身上的綠色棉襖和大紅花棉褲,“你今天怎麼穿這身,人家好歹是個盛大的舞會,應當穿得潮流些才體面嘛。”
聶一嘿嘿笑道,“李俊說過,土到極致便是時尚。”
這時候,戴著銀色狐狸面具的張允熙也從駕駛艙走了下來,在離聶一既近又遠的位置站定,盯著像巨獸一般趴在岸邊的郵輪,冷冷道,“錦悅那句話還真是說對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場巨獸肚子裡的假面舞會下藏著不知道多少顆人面獸心。”
張小滿嘴角微微上揚,緩步走向郵輪,雲淡風輕道,“我倒是覺得這郵輪像極了一隻大甕,是甕中捉鱉的絕佳場所!”
張小滿幾人剛登上郵輪,便有一個身穿粉色兔子服飾,臉上戴著兔子面具的女服務員迎上前,檢查完張小滿手裡的請柬之後,恭恭敬敬地領著張小滿幾人往郵輪大廳走去。
一推開大廳的兩扇玻璃門,張小滿幾人立時生出一種置身奇異夢境的感覺。
整個大廳足足有三四個足球場那麼大,正前方是一千平左右的金色大舞臺。
舞臺左面是身穿燕尾服的合奏團,正中央則是一群穿著白色羽毛內衣的女子翩翩起舞。
舞臺邊緣煙霧繚繞,像是生出一片片雲朵將舞臺上的人和舞臺下的觀眾隔絕開來。
鋼琴聲,管絃樂聲,舞女雙腳在臺面上的敲擊聲,臺下人們的輕言細語的談論聲,混雜在一起,熱鬧卻不嘈雜。
臺下所有人都戴著形形色色各種面具,有金光燦燦的,有銀光閃閃的,有平平無奇的,也有恐怖怪異的。
戴著兔子面具的服務員穿行其間,殷勤地給每一個人端送酒水,有的甚至被人摸了自己屁股上的兔子尾巴也不惱怒。
張小滿幾人推門走進大廳的瞬間,有人注意到了他們。也有人沒注意到他們,還有人裝作沒注意到他們。
一個身穿白色襯衫,戴著v字面具的老人走到張小滿面前,豪爽地大笑道,“張教授果然言而有信,歡迎歡迎,裡面請!”
張小滿驚咦一聲,“大哥,我戴著面具呢,這你都能認得出來?”
“衣不如新,人不如舊,”王法指了指張小滿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弟!這年頭像咱倆這樣念舊穿老款式衣服的人不多了,你是經典黑,我是純粹白,在這花花綠綠的世界裡都是別樹一幟,自然一眼就能認出。”
張小滿一邊朝著大廳某個沒什麼人聚集的邊角落走去,一邊眨眨眼睛道,“原來如此,黑白雙煞,倒也很是相配啊。”
“哈哈哈,你說話總是這麼風趣,不愧是我的兄弟……”王法斜著眼道,“說句心裡話,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這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大確實很大,卻也頂多算是個王八池子,有什麼不敢來的……”張小滿呵呵一笑,指了指身邊的聶一和張允熙,“我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兩個晚輩來見見世面,無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