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兒憤憤的啃了口黃瓜,心裡越發相信那徐大貴不是他親爹了,他那麼好的小爹。就算處境艱難,也斷斷不會看上徐大貴,肯定是迫不得已才進了徐家的門。
“等開春了,我跟子堯跑商去,一定幫你打聽,你還記得小爹姓什麼嗎?”王連越擦了手,拉著清哥兒坐下,好好詢問。
“姓花!花望月,去世那年二十八歲,今年應該三十七了,”清哥兒抓著他的手,彷彿抓著救命稻草,“他的哥兒痣,跟我一樣,在眉心,徐大貴常說,小爹跟我有七分像,尤其是眉眼最是神似。”
“我記下了。”王連越重重地點頭,回握住他的手,“一定打探訊息回來。”
晚上,清哥兒做了這道泥鰍爬茄子,將王連越處理幹淨的泥鰍,放入油鍋中煎到兩面金黃,盛出來,然後留著炸泥鰍的油炒香蔥、姜、蒜,最後再加入茱萸。
將煎好的泥鰍放入鍋中,加入清水,大火燉煮一刻鐘,加入手撕的茄子,燉至茄子入味軟爛,湯汁收濃,這樣做出來的泥鰍沒有土腥味,肉質鮮美,軟爛入味,非常下飯。
王連越將煮好的米飯撈出,一人盛了一碗,他那碗壓的瓷實,清哥兒那碗空蕩蕩的半碗,還給清哥兒盛了碗米湯。
清哥兒又清炒了個韭菜雞蛋,拍了黃瓜和蒜,加了醋跟糖,做了道涼拌黃瓜。
“開飯。”
兩個人坐下,開吃。
“奇了,這土裡的玩意竟然能做的這麼好吃。”王連越率先夾了筷子泥鰍,吃進嘴裡,眼睛就瞪大了幾分,“分明是比河魚還鮮!怎麼能說難吃?”
“那是,村裡人做都捨不得放油,更捨不得放那麼多蔥姜蒜掩蓋腥氣,做出來肯定難吃。”清哥兒也夾了一口,舒坦的眯了眯眼。
白天王連越去上工,清哥兒就在家繡繡帕子,或者跟漁哥兒蘭玲姐他們嘮嗑。
王子堯給的工錢少,但是也管一頓飯,他本來想多給王連越,王連越硬是用不吃他家的飯,最後還少要了五文錢。
“今天又是弟夫來送飯啊?”
每次清哥兒提著籃子走進,跟王連越一起做活的總要揶揄一番,每次王連越都不害臊,還挺驕傲的炫耀自家夫郎手藝好。
“趙大哥要不要嘗嘗,今日我做的多。”前幾日聽到趙大哥調侃,清哥兒還要臊得臉紅,多來幾次也就習慣了,今日還特意多做幾道菜。
“他不吃!我今天累著了,吃的多,他吃了我就吃不飽了。”王連越急了,趕緊護食。
“不用不用,我早吃過了。”趙大哥可不敢吃,王連越這看夫郎的勁,他吃清哥兒一口飯,王連越就敢吃了他。
“嘖,我看你能不能吃得完,”清哥兒笑罵了一聲這個幼稚鬼,從簍子裡掏出來一個竹筒,“我還煮了綠豆湯,趙大哥喝點吧,降降火。”
趙大哥先看了王連越一眼,見他沒反應,便笑著拿著碗接了一碗,綠豆湯事先在涼水裡沁過,入口冰涼,回味帶甜。
“好喝!”怪不得王連越不捨得讓他吃這口飯呢,清哥兒手藝也太好了吧。
“我帶的多,好喝再來一碗。”
“那就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