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也忍不住,眼淚湧出。
“我是傻子,我只當你心裡沒我,卻從沒想過你的難處,我,還好你沒放棄我。”
船使出一個時辰,不知道是晃蕩到了哪裡,船艙外的景色已然是另一幅畫,近處水流,遠處高山,層巒疊嶂,此時日照山野,滿山的花映入眼簾。
“越到南邊,氣候越溫暖,可都帶了薄衣服?在過幾日就改穿上短衫啦。”跑商隊的一個老漢說道,他經驗老道,手裡拿著煙杆,說話時露出的牙齒泛黃,儼然是個煙鬼。
他們這船少則十天,多則半個月,才能走到江門,在船上,有船工做的大鍋飯,味道按王子堯的話就是不好吃,但是勝在方便,十文錢可以吃一天三頓。
清哥兒他們一行人自然是自己做飯,上船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這個情況,所以該帶的菜跟肉,一樣不落,借用船裡的鐵鍋柴火,一次要花三文錢,他們三家人輪著出錢。
就這樣,在船上,過去了十天,期間漁哥兒已經跟姜歲很熟悉了,不過跟姜歲最熟悉的是秋生,姜歲哄孩子有一套,嚇唬孩子也有一套,惹的秋生又喜歡他又害怕他。
“看吶!看到江門的碼頭了!”
不知道是船上的誰喊了一聲,清哥兒他們沒見過世面的,都跑出去看。
江門不愧是江南第一水鄉,臨近碼頭的地方,遍地是圈起來的荷花池,荷花開的最是嬌豔欲滴的時候,荷花塘邊上,遠處一點,便是附近的漁民,獨自撐著小船,撒網捕撈。
水岸邊上楊柳依依,樹下三五成群的哥兒姐兒,都穿著打扮嬌俏,頭上帶著明豔的絹花,還有不少頭上戴的竟然是鮮花,身上穿得也是富有光澤的絲綢,躺在躺椅曬太陽的漢子也大有人在。
“那是在幹什麼?”
船漸漸靠近碼頭,離得近了,才看得清岸上的人在活動,清哥兒指著一處,好奇的問道,他旁邊站著王連越,王連越懷裡抱著秋生,清哥兒一問,秋生也跟著學嘴。
“在幹什麼?”
王連越順著他倆的視線去看,是一個老婦人在給一個年輕的哥兒頭上戴花,他的身後還排著好幾個哥兒姐兒,手裡都拿著各式各樣的鮮花。
“在簪花,當地的哥兒姐兒都喜歡在頭上插鮮花,等遇到喜歡的漢子,就將頭上的花扔給他,傳遞情意。”
“直接扔?竟是這樣大膽?”
聽著他的講解,清哥兒跟漁哥兒都眼神裡略帶吃驚,就連在一旁的姜歲也掩飾不住的驚訝。
在他們那裡,未出嫁的哥兒姐兒,就連跟同村適齡的漢子玩耍,都會被多嘴的人說道,更別提什麼傳達情意,把哥兒姐兒的清白名聲看的比命都重要。
“真好,真自由。”
船靠了岸,他們一行人下了船。
幾個漢子熟練的帶著人跟貨,找了家休息的客棧,由於這次不像上次來是傍晚,所以白天的時候,王連越跟梁山便去尋他們住的宅子了,其餘的人都留在客棧休息。
舟車勞頓,需要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