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地牽著夏理的手,彷彿正嘗試拯救陷入泥潭的下位者。
徐知競將自己摘出去,與一切骯髒低劣的行徑撇清關系,還是當他克己複禮的大少爺,要說是夏理春情難耐。
“去啊。”夏理聽見徐知競小聲地提示。
他因而把手機更握緊了許多,曲得骨節都突兀地泛白,被扯著一條手臂坐起來,捱到徐知競身邊,被迫接受對方惡作劇似的親吻。
“有空的。”夏理偏過臉說。
“那我把地址發給你們,到時見。”
“嗯。”
夏理掛了電話,隨手把徐知競的手機丟到了床下。
對方不管這些,照舊繼續著先前的吻,細細密密地順著面板向下爬。
夏理去推徐知競的腦袋,用一種似泣非泣的語調拒絕,再後來又變成謾罵,踢著徐知競的肩膀好輕絮地啜泣。
“徐知競,你是不是有病啊!”
徐知競才不管這些,把夏理玩得曲著腿發顫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他貼在夏理耳邊說悄悄話,噙著笑啄吻對方的耳垂,慢條斯理地問:“這次怎麼不和你的唐頌哥哥告狀了?”
“不和他說說昨晚你是怎麼過的生日?”
——
徐知競對唐頌微妙的敵意並非無端産生,而是有跡可循地由夏理點點滴滴的偏心滋養。
或許友誼可以更為包容,但喜歡卻是一件極為私密的事。要每分每秒都稱量自己在對方心中的比重,每時每刻都比較自己與他人得到的細微回饋。
徐知競順遂的人生到了唐頌面前就只有落敗,毫無意外地在每一場由夏理決定勝負的對壘中成為輸家。
先來後到在夏理心裡似乎是最為重要的一項因素。
無論如何,更晚相遇的徐知競都沒能贏得哪怕一局的勝利。
夏理永遠對唐頌最上心。
要先給唐頌的小馬喂蘋果,要先接唐頌的冰淇淋。
要第一個喊唐頌的名字,要和唐頌牽著手沿北山街一直往黃昏的大院走過去。
徐知競始終排在第二名。
有更優秀的小馬也不行,有更合口味的冰淇淋也不可以。
即便同時出現也不會成為最先脫口的名字,只能踩著夏理的影子看夕陽漸漸在山後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