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你為什麼總是拿我當小孩哄?”
“我知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訂婚了是嗎?!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就這麼下賤嗎?我就這麼下賤嗎?我就這麼下賤嗎!”
夏理又開始掉眼淚,質問一聲高過一聲。
他跌跌撞撞從徐知競懷裡掙脫,甚至沒能站穩,從床邊跌坐到地毯上。
雙手停不下顫抖,似乎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夏理撿起睡衣想替自己穿上,末了卻發現輕而易舉被解開的紐扣怎麼都無法再扣上。
餘音過後,哭腔就變成了純粹的抽噎。
他坐在地上崩潰地掉眼淚,徐知競卻只是漠然審視著夏理七零八落淚痕。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和譚璇沒有半點關系。”
徐知競半晌才起身,扯來一件睡袍,從容地披上了,好整以暇俯視著夏理。
“我不要繼續下去了,這樣不好……”
夏理的眼淚止不住,一句話斷斷續續,好久才說到結尾。
徐知競想帶他從地上起來,夏理不領情,抗拒地揮開了徐知競圈在他腕間的手。
一雙眼睛始終盯著被洇濕的地毯,看著眼淚接連彙聚,染成一小片暗色。
“我不要繼續了,我不要繼續了……”
“你到底想怎樣?”
徐知競加重了語氣。
他自問對夏理足夠寵愛縱容,無論如何定義他們的關系,徐知競都不認為自己有錯。
然而夏理根本聽不見似的,頹然地一遍遍重複著同樣的話,讓他們本就開始得難堪的愛情無可避免地變得愈發扭曲。
“我不要繼續下去了。”
夏理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完整地說完了這句話。
“你放我走吧,徐知競。求你了……”
自小養成的高道德感與自尊日益掩蓋膨脹的虛榮心。
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徹底將後者擊潰,讓夏理甘願放棄徐知競賜予的浮華,只要能留住星點的體面就好。
夏理不要當他人眼裡可以用金錢衡量的玩物,更不要一個庸俗的,連他自己都瞧不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