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知競的嗓音。
夏理醒了,卻不想睜開眼睛。
徐知競無非是要問他些尋常的廢話,可他就連呼吸都覺得疲憊。
他變得嗜睡,無論如何都睡不夠。
昏昏沉沉等來夜晚,又因為想到那些和紀星唯一起坐在窗邊的雪夜而失眠。
夏理一面害怕聽見紀星唯的名字,一面又自虐似的在清醒的時刻不斷從各類社交媒體上搜尋這三個字。
一樣的行為累積了太多次,以至於甚至不再需要他按下搜尋,大資料自然會讓紀星唯的身影出現在夏理的螢幕中。
夏理在池邊睡著,泉水輕盈動聽。
手機裡不斷播放著紀星唯的生平。
ai單調的閱讀方式沒有絲毫起伏,再鮮活的一生都被渲染得沉悶。
“夏理。”
徐知競的嗓音隨著腳步愈漸靠近。
夏理到底顫了顫眼簾,懨懨將世界從暗色扭轉至邁阿密一貫的晴天。
“晚飯想吃什麼?”
徐知競果然還是問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
夏理一言不發與他對視了一陣,倦怠地又將目光移開了。
“我叫廚房備了幾份選單,你要看看嗎?”
明明不是徐知競的錯,明明夏理也能體會到對方的溫柔。
然而精神的煎熬束縛□□,□□的疲累又影響精神。
夏理實在勻不出多餘的情緒去回應徐知競,光是呼吸都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
也正因此,他始終沒能意識到,只有在面對徐知競的時候,自己還能直白地表現出崩潰與任性。
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像此刻的徐知競一樣縱容夏理。
夏理離不開,他是攀附著徐知競長大的藤蔓,只有對方才會連絕望痛苦都心甘情願地為他承託。
‘可你也讓我覺得難受……’
夏理從躺椅上坐起來,指尖不經意劃到了螢幕。
影片內容跳轉到下一條。
是徐知競與譚小姐在白馬莊園套間的陽臺上。
巴黎藍紫色的傍晚包裹住新橋,不遠便是倒映出迷離燈火的塞納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