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下雪。”
地上明明不冷。
“不困嗎?”
夏理又問。
紀星唯一錯不錯地讓目光停留在夏理身上,精巧的下巴高高揚起,又隨著對方的動作漸漸落下。
“困。”她回答,“但是睡不著。”
夏理完全理解這樣的感受,因而並不多說什麼,陪著紀星唯一起看起了這年最後的幾回夜景。
“你眼中的我是怎樣的人呢?”
間隔許久,紀星唯終於發問。
夏理分外認真地思考過半晌,還是看著窗外鋪天蓋地的雪花,不算肯定地答道:“是……會讓我感到羨慕的人。”
紀星唯沒有對這個答案作出評價。
她轉而問道:“羨慕什麼?”
夏理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輕絮地回答:“很幸福,有非常非常愛你的人。”
紀星唯像是沒有預想過夏理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她為此一陣語塞,黑暗中的黑眼睛辨不出多少情緒地緩慢描過了夏理的臉。
紀星唯在四目相視的瞬間開啟一場剖白。
也不管夏理想不想聽,兀自便吐露起了無人知曉的秘密。
“我做了壞事。”
她以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開場。
“可那是媽媽讓我做的,根本就不是我自願的。”
夏理的表情在聽見‘媽媽’兩個字後不自覺地緊繃起來。
“媽媽說把唐家拖下水,他們自然就會替我們想辦法。”
“可是我沒有那麼做。”
“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害唐頌,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或許是受了酒精的影響,紀星唯的話前後矛盾。
她似乎亟待認可,試圖將這樣的說法傳遞給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