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正長呼一口氣,痛心疾首的無以復加。
但他這副樣子並沒有令李孤行放下鬆懈,實際上,他此刻比在囚車之內更加緊張。
‘蛇劍堂’的兄弟死的蹊蹺,為何袁天正會讓他們在向南三十里處埋伏朝廷的人,又為何單單自己逃了出來,且看似毫髮無損,這些都是極其可疑的。
甚至李孤行有理由相信,‘蛇劍堂’的人都是死在他們自己人,死在這個永夜城堂堂四大法王之一,號稱白山老猿的袁天正手上。
經過這麼多江湖生死,幾乎練就了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心中如此防備,面上卻顯得極其熱情。
“袁法王,因為這件事太過侮辱你們永夜城,所以我跟我的朋友們才來相助。”
袁天正苦思一陣,面露糾結。
此事茲事體大,還需從長計議。
先不論情義上的事,但從利弊來說,這事也不好拿捏。
他們‘蛇劍堂’的人都著了夜行衣,帶了面罩,且沒露本門武功,一時半刻,王嶽懷疑不到他們頭上。
但東廠、錦衣衛能人輩出,要識破他們的身份只在朝夕之間。
永夜城雖遠遁西域,畢竟根在中原,若被朝廷通緝,又怎見中原之地的父母兄弟,總不能一輩子做個孤魂遊鬼。
但若同李孤行等一同將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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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出,又不免太過犯險。
他畢竟親身經歷過那一場血戰,李孤行等雖然厲害,勝負之數尚不足五成。
況且王嶽背靠朝廷,兵強馬壯,自己一方徒然消耗,此消彼長,勝算更低。
他並非怕死,但為了一群已經死去的兄弟,拼了自己的性命未免不智。
更何況一個不小心,被王嶽活捉了去,將永夜城連根拔起,許多人苦心經營多年便要付之東流。
他一人事小,涉及到門派之事,卻不能一意孤行。
如意細想,自己陷入兩難境地,一時不知如何取捨,猶猶豫豫的不像樣子。
段無涯見他這般,心急難耐,單膝跪地,勸言道:“袁法王,此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他們就到城裡了!難道你要讓‘蛇劍堂’的兄弟們在死後遭受這般大的羞辱嗎?!”
袁天正依舊那副樣子,他比段無涯年紀大,也更為冷靜,此事說來,只能用‘從長計議’四個字,但要‘從長計議’也該有個頭緒,可他又哪裡有什麼頭緒。
段無涯哀嘆一聲,鋼牙緊咬,“咚”的一聲磕了一個響頭,擲地有聲。
“袁法王,你若不去,我自己去!”
說罷,他站起了身,轉身而走,毅然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