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彪不知不覺的站起了身子,縱使他雙腿已被火炮餘威炸斷,但這股神聖的感覺讓他心中難安,彷彿不站起來便是對這神聖之感最大的不敬。
他呆呆的瞧著那團煙霧,同維翁同一道躬身行禮。
煙霧未散,便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自煙霧之中傳出。
“有老身在,你必然能信。”
楚德彪大驚,整個身體跌跪下來,頭貼著地面,蹭出鮮血。
“聖姑!”
一個身穿紫衣,滿頭花白的駝背老人,拄著一根柺杖,緩緩自煙霧之中浮現而出。
老人雙眼已經渾濁到發白,嘴巴也因衰老而眯成了一條又細又窄的縫,整個人看上去好似沒什麼實力,便是輕輕的一陣風便能將他吹倒。
可那滿頭的銀髮,和他自內而外散發出的氣息卻又讓人自內心開始恐懼,尤其是那隻拄著柺杖滿是褶皺的手掌,看似綿軟無力,其中蘊藏的威力卻是驚濤駭浪。
畢竟是撫育苗疆聖童之人,其話語自然權威。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望向虛無,空洞的眼神之中帶著某種堅定。
““金蠶蠱”若非到了苗疆生死存亡的關頭必然不會開口,既已開口,那他跟“引屍蟲”融合之時便要到了。”
維翁同和楚德彪跪在地上,齊聲說“是”。
聖姑顫巍巍的走過兩人,柺杖向遠處一點,喝道:“還不過來!!”
但見一個孩童似的銅人,拖著殘破的身軀,一點一點移動過來,雙手捧著一個小蟲。
楚德彪和維翁同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小蟲,果真同“金蠶蠱”長得分外相似,只是體表灰白,顯得有氣無力。
聖姑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轉而又變得聯絡,伸出手來輕輕呼喚著“引屍蟲”。
那引屍蟲受到召喚,挪動著肥胖的身軀,掙扎著爬向聖姑手中。
聖姑伸出蒼老的手指,口中念動法訣。
楚德彪和維翁同感覺空氣中出現了脈搏的韻動,聖姑每摸“引屍蟲”一次,那脈搏的韻動便跳躍一次。
在他法訣唸完之時,“引屍蟲”體色恢復了不少,雖然仍是灰白,但顏色要比之前強太多。
做完這一切,聖姑雖仍舊看起來是那副風燭殘年的模樣,但與之內含精神相比,明顯頹廢了不少,好似在這短暫的時間之內將
自己身體的生命力燃燒了不少,身體一晃一晃的模樣,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