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山派一行人的到來,當真讓我戰戰兢兢,一方面是害怕被這群賊尼發現我魔教中人的身份,另一方面,又是擔心收留他們,讓童百熊等老狗拿了我的小辮子,到東方教主那裡告我的叼狀。
我有心將她們趕出去,可惜那杜十娘也不知吃了什麼迷魂湯,偏偏對定逸定閒兩個老尼姑迷信得不行,不但拜他們為師,做了俗家弟子,更是熱情挽留他們在府內居住,弄得整個魏國公府第不得安寧。
我唯一慶幸的就是,當初接下那個西輯事廠姓汪的公公這個養馬千戶,時,我是抱著撈一筆之後溜之大吉的心思,所以到目前為止,除了派遣一些神教弟子明裡暗裡護衛府邸外,烈火堂的總壇所在,我卻是設在了另外地方,如此一來,倒是沒有讓那些恆山派尼姑看出什麼異常,否則要是讓我手下的神教弟子和這些恆山派尼姑見面,以雙方數百年來不死不休的仇怨,鬼知道會弄出什麼么蛾子。
我原來以為,那群恆山派都是尼姑,沒想到卻還有個叫鄭萼的女弟子是個例外,這小姑娘雖然是恆山派門下,卻是恆山派的俗家弟子,只能算半個尼姑。
這小姑娘一張圓圓的臉蛋常常帶著笑容,能說會道,很討人喜歡。大概因為其他女弟子都得遵守清規戒律,吃齋唸佛,沒有時間,亦或者不信任我宅中的下人,所以大多數時候,這些尼姑的飯食,雜事,都由這小姑娘出面解決,她每次都是親自監督,然後親自給各位師太送去。
要說我宅子裡一大堆紅牌姑娘,要什麼美女沒有,我怎麼不至於將主意打在那鄭萼身上。
只是如今情況特殊,一群恆山派死對頭就住在我的宅子裡,我自然得十二分的小心,而這鄭萼的俗家弟子身份,卻是讓我心頭一動。
我當時正因為這群尼姑的到來擔驚受怕,一直想法解決。見到這個小姑娘,我心中就是冒出一個惡毒想法,若是將這小姑娘控制住了,萬一事情不對,比如這群尼姑發現我的身份,亦或者東方教主知道我這裡的情況,讓我殺人,我就透過這鄭萼,給那群尼姑的飯菜中來上幾包蒙汗藥啥的,豈不是就可以讓她們束手就擒。
在我的安排下,西廠的幾個手下在一日夜就找到了這鄭萼的父母,一番威逼利誘。
自古民不與官鬥,我這身西廠錦衣衛的官身,沒少被教中老兄弟鄙夷,可對於鄭萼父母這種普通人,無疑十分好用。
我府裡有一個管家,原來是一位著名的紹興師爺,武功是一點兒也不會,可卻一肚子花花腸子,為了榮華富貴,前來投奔我,我當即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並且和他說,事情若成,三年後我給他某個知縣的差事,那人當即興高采烈的退下去。
於是乎,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鄭萼的老父親前來看望女兒,在我的宅邸中,與我意外碰面,當即就認出,我楊連寧,居然是他一位故交的後人。
我自然露出不可置信表情,可那鄭老爹一番老淚縱橫後,突然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皺巴巴的文書,我一看,那居然是一份婚書。
原來我小時候,和那位鄭萼小姑娘,居然就指腹為婚。老子當時就愣住了,要知道我楊連寧今年都二十七歲了,這小姑娘才十六七,這個年齡差距,有哪門子的指腹為婚。
這種情況,別說我不信,那鄭萼小姑娘自然也是滿臉懷疑。
那鄭萼小姑娘有一塊從小帶到大的玉佩,據鄭老頭說,那就是當初指腹為婚的信物,鄭萼小姑娘從小帶著,從未離身。
而這時候,我一模懷裡,拿出一塊玉佩,對照小姑娘那塊,一模一樣,別說模樣,就是整個玉佩的玉質,瑕疵的位置,都是一般無二,鬼知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一下來,那還假得了,於是乎,我平白無故,得來一個未婚妻。
我當即就說,自己已經成婚,不同意,可鄭老頭卻怎麼也不同意,說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絕沒有反悔的道理,死活要把鄭萼小姑娘嫁給我做妾。
鄭萼小姑娘當時就愣了,急得跑了出去,說要去告訴自己師傅。我急忙追上去,拉住她說:鄭姑娘,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我也已經娶妻,不會勉強你。所以我願意給你三年時間,若是三年後,你願意嫁給我,我依然會娶你,你若是不願意,這門婚書就作廢。不過前提是,你千萬不能告訴你師傅。
她問我:為什麼?
我告訴她說:你想想看,你師父乃是正道大名鼎鼎的師太,受人敬仰,最是看中這些倫理道德,清規禮法,若是讓她知道你我有婚書,絕對會逼你還俗嫁給我的。
我這番話語,自然並非空穴來風,要說這正道中人,真是虛偽無比,最是講究規矩道德,不像我們神教中人一般,隨心所欲,不在乎世俗的規矩禮法。
又加之那定逸定閒兩個老尼姑,平日裡為了樹立威嚴,也是一副道貌岸然,張口閉口都是仁義道德,清規禮法,給鄭萼等年輕弟子留下了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