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想不通,一國公主怎就像個乞丐,滿身是傷,淪落到荒山的主神廟裡。
那個叫守叔的人,此時身著太監服,就位於公主下首,他不解的問道:“公主為什麼要收留祁淵?”
公主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喜歡做樂於助人的事。
昭願輕輕吹開浮著的茶沫,說出與年紀不符的話,“我既然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手中就要有把鋒利趁手的刀刃,祁淵的眼神很像我。”
她在他的眼眸中,同樣看到了堅毅,仇恨,和對命運不屈服的火焰。
宮殿的燭影變得朦朧,各種情景不斷閃現,光怪陸離如流失一般從安錦舒眼前掠過。
半響,畫面終於定格了下來。
安錦舒處在一片靜謐的竹林,天空中鋪滿了星光。
竹林缺漏了一角,她順著殘影看去,高高翹起的金碧屋簷上,綴滿了宮鈴,這裡應該還是皇宮。
一雙牛皮靴子,踩在枯葉上發出沙沙聲,停駐在月光映出的朦朧纖影。
“公主殿下。”毫無懸念,說話的這人,是少年時的祁淵,彼時他臉上已褪去稚色,取而代之的是冷血和肅殺。
昭願歪著頭,問,“我要的人頭你可給我拿來?”
祁淵將布解開,露出一個匣子,匣子中呈著顆人頭,瞪著驚駭的雙眼,死不瞑目。
繞是冷不丁見著這血腥一幕,安錦舒都不免呼吸停滯。
而昭願卻如看個擺件似的,素手提著頭髮,將人頭提溜了出來,轉動檢查了下整齊的刀口,露出滿意的神色。
“這次的刀法,可比往常快了許多。”
聽到公主誇獎,祁淵兩頰微紅,保證道:“我會成為公主手中最快,最好的刀!”
昭願笑了,笑得肆意。
安錦舒聽到耳朵裡,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金枝玉葉的公主,私底下卻是個腹黑的怪胎。
帶著這種強烈反差的困惑,安錦舒又被扯進另一個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