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祁淵面色痛苦,他想將那些記憶從腦海中趕出去,可越是這樣,她的身影越清晰。
最後祁淵放棄,他苦笑道:“公主殿下,還是我輸了。”
就算身體逃離了她的桎梏,可心卻被她囚禁,這種難受的滋味,一直如夢魘般如影隨形,永遠擺脫不掉。
而此時的玉相城外,荒山之上。
季玄羽與昭願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個安錦舒。
他單刀直入的問,“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昭願語氣輕描淡寫,隨意道:“殺了那個要和祁淵成婚的女人。”
安錦舒:……
她試圖勸著,“公主,我覺得這件事還得再商量,別那麼突然。”
季玄羽倒是沒覺得很意外,他對昭願的想法作出了肯定,然後道:“那慢走不送。”
安錦舒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商量著,“公主還有傷呢,滿城都是通緝她的畫像,她能去哪?”
季玄羽攤開手,語氣無辜,“她去殺人啊。”
又不是他讓她去送死。
安錦舒扶額。
昭願抽了抽眼角。
季玄羽正色道:“公主要知道,你身上還有別的使命。”
昭願抬頭看向遙遠的天際,語氣中頗有坐觀好戲的意味,“我失蹤胤朝就不能按時交貨,和親談崩後,陳國就能有理由聯合其他各國發兵攻打,父皇的天下大亂,何樂而不為。”
安錦舒知道公主腹黑,但沒有想到她還很十分冷血無情,戰爭又豈是玩笑,動輒伏屍千里,血流成河,活脫脫的人間煉獄啊。
安錦舒皺著眉,再開口時語調都變得沉重許多,“百姓也是你的子民啊。”
昭願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看向安錦舒的眼神裡,滿是譏諷之色,“你覺得我會在意麼?”
安錦舒氣極,別開眸子不搭理她,只覺得她快無藥可救了。
昭願垂下眼簾,抬手撫了撫瞎了的右眼,舊日傷口隱隱作痛。
“好了,不逗你們玩了。”
她清冷的聲線響起,“我倒是很樂意見到父皇被拖下皇位,如喪家之犬的蠢樣,但我既受胤朝子民供養,也要履行身為公主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