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眥目劇烈,血液順著腦門滴落,滿臉鮮血的他顯得格外滲人,他看到安錦舒的出現,找回些理智。
他眼神充滿希冀與渴求,“你一定知道公主在哪對不對?”
安錦舒面無表情的告訴他,“昭願公主已經離開玉相城,此刻應該在和親路上。”
祁淵不願接受現實,不斷的咆哮著,“不可能!公主還沒有跟我好好告別,怎麼可能就走了,我不信,是公主讓你們騙我的,是不是?”
安錦舒一字一句的道:“是公主如此安排,讓你陷入昏迷後,連夜將你送下山。”
她輕聲嘆口氣,抬手施訣讓祁將軍先睡去,然後將花蠶絲植入他的體內,花蠶絲會在他的夢中,重演一遍昭願公主的離開。
不僅是離開的畫面,安錦舒還私自做主,將從昭願公主中夢境中看到的過往,從頭到尾放進在祁將軍的夢中。
她與他都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橫亙著溝壑般的誤會。
安錦舒想就這個機會,讓祁將軍知道昭願公主的另一面,試圖化解開那些充斥著誤會的過往。
祁淵閉目,陷入沉沉的夢境中。
安錦舒對夜赫和狸月道:“沒事了。”
狸月點點頭,仍心有餘悸的開口,“沒想到祁將軍發起瘋來,這麼可怕。”
安錦舒看到皓腕上的玉鐲,又看了眼滿身是血的祁將軍,她更加的心煩意亂了。
季玄羽見她眉頭緊鎖,不禁提醒道:“這種情緒萬不該是神仙該有的。”
身為神仙,訣不能受紅塵俗事所擾。
“臨走前,離墨給我們打包了幾罈子好酒,索性我們還要等祁將軍醒過來,當時沒喝得盡興,被打算了,不如再喝會?”
季玄羽欣然應道:“好啊。”
狸月和夜赫聽到有好酒,狐狸耳朵頓時豎了起來,緊跟符合點頭。
其實季玄羽心裡清楚,這是安錦舒拿沒盡興當做藉口,她不過是想借酒消去,凡事對她的困擾,而他相陪就是。
安錦舒豪飲,幾乎是將酒當水往肚子裡灌。
狸月看著很是心疼,一方面她也是瞧出錦舒仙子的心情不好,她卻無能為力,不知該怎麼相勸才好。
一方面她心疼這七十年女兒紅,這酒本就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珍品,錦舒仙子這樣喝,屬實有些暴殄天物了。
兩個時辰過去後,酒罈散落的七七八八,都已見了底。
而祁淵也從漫長的夢魘中甦醒,身上的繩子自動脫落,他卻一動不動,頹廢的癱坐在地上,滿目皆是痛苦。
過了許久,祁淵才搖搖晃晃的站起,往屋外走去。
安錦舒聽到腳步聲,回過頭去看,“醒了?”
祁淵訥訥的點頭,“嗯。”
安錦舒捧著酒罈,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容,“怎麼,祁將軍這場夢做的可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