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羽沉吟片刻,“會不會是天狼山,阻隔了北上的暖流,一山之隔,形成兩種氣溫的差異。”
狸月附和,“季公子說的也有道理。”
夜赫卻和錦舒仙子的看法一致,“我曾遊歷諸國,幾十年前的六月,也來過此地,雖然氣溫比胤朝低,但頂多是秋季,絕不可能出現六月飄雪的奇觀。”
就在這時,驛站的大門被從外面大力推開,捲進了一股冷風,裹挾著零星的雪花,將大堂內的暖氣吹個蕩然無存。
立即就有人不滿的拍桌子開吼,“哎!你這人怎麼回事!會不會只開條縫側身進來。”
剛進門的大漢自知理虧,賠笑道:“外面實在是太冷了,我趕路到這,身體都快凍僵了,就想趕緊找個暖和地方睡覺,粗手粗腳的沒注意到,不好意思。”
小二也跳出來打圓場,說了幾句漂亮話後,也沒人在計較了,恢復如常。
大漢搓著凍得通紅的手,和夥伴坐到季玄羽他們旁邊正對的那桌,大漢吆喝著,“小二上酒,要燒刀子!”
“得咧。”小二很快將酒端上。
酒是提前溫好的,大漢拔掉酒封,對著罈子豪飲好幾口,抬起袖子爽利的抹掉唇邊酒漬,烈酒入肚,他這才覺得身子裡有點暖意了。
大漢不禁和同伴抱怨道:“這特孃的到底是什麼鬼天氣,怎麼越往國都來,天還越冷了呢。”
同伴也是叫苦不迭,直呼真遭罪,“這誰知道呢,我耳朵都起了好幾個凍瘡了,又癢又疼都真遭罪。”
大漢嗤之以鼻的說道:“怪不得現在都來陳國做生意,果真賣皮貨能掙大錢,要不是胤朝那邊供應來的皮貨,估計陳國的人早就凍死了吧。”
大漢聲線粗狂,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同伴趕緊示意,“低聲慎言。”
這裡是陳國的地盤,異國他鄉的,可別再惹著陳國人。
大漢搖頭粗粗嘆氣,又豪飲幾口酒,嘴上仍是憤憤不平,沒個把門的。
“陳國蠻夷之輩,有什麼能耐,要不是胤朝打了勝仗,還送公主來和親,又給了他們底氣唄,覺得又行了,還敢對咱們胤朝來的人指手畫腳,不公平對待。”
大漢這是第一次來陳國做生意,銀錢雖說掙了兩個,但還不夠找氣受的,憋在心裡直覺得窩囊。
同伴唉聲嘆氣的附和,“可不是,咱在邊境時,還遇到過和親的隊伍呢,有幸目睹了昭願公主的半張容顏,當真是傾國傾城。”
大漢想到這,氣得用拳頭捶桌子,“那皇帝老兒到底是怎麼想的,把唯一的女兒送來,長了陳國氣焰,滅了大胤威風。”
雖說兩人後面說的話,以儘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讓季玄羽他們聽見了。
安錦舒想定後,低聲和夜赫商議幾句,隨後夜赫高聲喚小二,“我們這桌來四罈子的燒刀子。”
小二將酒拿來。
夜赫拎著兩壇酒,就去找隔壁桌的大漢去了。
他自然熟坐到他們桌的空位上,將酒罈放下後,抱拳道:“聽兩位口音,是胤朝黃江一帶人士吧。”
大漢警惕的點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