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舒不想讓昭願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多提提對未來美好的計劃,“祁淵將軍終會打贏這場勝仗,帶著你隱居山林間,過不問世事的日子。”
“唯願如此。”
昭願心裡再清楚不過,她等不到那一天了,也不會再有那一天了。
軍賬裡。
眾將士達成一致,商討完畢後散去,先修養精神。
張和坐在副將椅子上,久久沒有起身,他臉色陰沉的可怖。
他親信見狀,為張和憤憤不平,上前耳語道:“祁淵算是個什麼東西,也能坐在主帥位上對將軍您指手畫腳。”
張和之前就被祁淵壓著一頭,憋屈的當著副將,長久以往的受著窩囊氣,好不容易祁淵離開軍營,他終於能接過主帥印一統兵營。
可然後呢,祁淵以一介草民身份,就能號令三軍,讓所有將士對他俯首帖耳,視張和這個主帥於無物。
“祁淵這次回來,是不是後悔之前致仕了,想再立軍功重新當主帥?”
張和搓著手,眼神陰鬱的盯著主帥之位,心裡很不成滋味,他早就受夠了屈人之下,不想再拱手讓人。
親信陰測測的一笑,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
正中張和心意。
管祁淵出於什麼目的,就讓他有來無回。
天還沒有亮,陳兵簡單休整過後,發起第二次猛攻,迅猛之勢更甚從前,沒有修補好的城牆缺口,成為陳兵重點攻進之地。
眼看陳兵即將兵臨城下,祁淵披上戰甲,奔赴戰場。
陳兵拿出雲梯,開始攻城。
祁淵率軍奮力抵抗,兩方都死傷無數,屍首凌亂的堆疊在一起,炮火聲聲,廝殺不絕,所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
不斷有傷兵被送到軍營裡。
安錦舒在傷兵中奔走救治,止血換藥搶救,她身上也被血浸了一身,忙得團團轉。
狸月滿手鮮血的飛奔跑了過來,焦急的問道,“昭願呢,我怎麼沒有見到她?”
安錦舒忙得焦頭爛額,她迅速抬眸掃了一圈,然後低下頭繼續處理傷兵的傷勢。
“止血的金瘡藥不夠用,我讓她去拿了。”
狸月將手中的金瘡藥遞給安錦舒,“昭願讓我送來,然後她就不知道跑去哪了,我找了半天不見影。”
安錦舒心頭一跳,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立馬將傷病交給隨軍的大夫照顧,連忙拉著狸月往外面跑去。
空氣中瀰漫著灰霧般的顏色,處處都是血腥的味道,死氣沉沉不見絲毫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