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了眼身後,安錦舒和季玄羽先後走了出來,安錦舒的眼睛裡含著隱隱的擔憂。
琉璃回以一笑,隨後對阿六說道:“幫我把這兩位公子好生送出去。”
她特意加重了’好生’的字眼。
阿六附和稱是。
琉璃和安錦舒簡單告別後,就轉身消失在疊疊重重的小路中。
阿六見人走後,直起了腰板,敷衍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公子,請吧。”
安錦舒雖然擔心琉璃姐姐,可她向來聰慧,從不是會吃虧的主,她也不想太過麻煩姐姐,畢竟來日方長,今日先行離開,以後還有和姐姐敘舊之時。
安錦舒沒了遊玩的興致,和季玄羽心事重重的回到荒山上。
季玄羽回屋休息了片刻,直到黃昏之時,夕陽灑滿安錦舒周身,給她身上鍍上了一層暖暖的金光。
這本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但畫中美人柳眉緊蹙,時不時的嘆氣,破壞了氣氛,但有惹得季玄羽一陣憐惜。
他走到她身後,問道:“還在想琉璃的事?”
安錦舒又一次嘆氣,神情懨懨的說,“我總不放心姐姐,明擺著她和百里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為了一個已經將她徹底遺忘乾淨的凡人,放棄能再次為仙的機會,這真的值得麼?”
若是能有個相愛相守的好結局也就罷了,生生世世他們都不可能在一起,明知道結局,琉璃還是飛蛾撲火,一次次淪陷,直到遍體鱗傷,卻仍舊義無反顧,九死無悔。
安錦舒心疼琉璃姐姐,為她感到不值。
安錦舒與季玄羽對視,眉眼中泛著淚光,“你說情愛二字,究竟是什麼?竟能讓人向著魔了一般,寧可肝腸寸斷?”
季玄羽默默良久,他也不知道,千萬年來他近乎多做到了無所不能,但情愛是什麼?他從來沒有體會過。
“她甘之若飴,就足夠了。”
就當安錦舒以為季玄羽不會再說話時,他冷不丁的道出。
就像季玄羽放著仙界不回,和安錦舒待在荒山上,放著好好的羽殿不當,在她身邊做小跟班一樣。
季玄羽也說不出來為什麼,但他覺得和安錦舒在一起的時光,充滿了快樂與溫情,這就是甘之若飴吧。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本是個旁觀者,都被繞進局中了。”
安錦舒連聲嘆氣,“罷了罷了,這都是第十世了,琉璃姐姐仍是沒有放棄心中執念,估計我一時半會的也勸不動她,從長計議吧。”
季玄羽點頭,表示贊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