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茯低頭看去,默然不語,直到孟半神寫完後幾秒才問,「為什麼要取這個字?」
孟半神雙手背在身後,壓低了嗓音,好在安然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又是聚精會神的,也沒有因為他突然放低的音量而錯漏了半句話。
「小公子身上的火,本該是您的天賦,該為您所用才是,如今不但不能夠帶來助益,反倒處處絆著您,甚至還會在未來將您完全吞噬,這麼大的一個難題,可不是光靠改名就能解決的。」
「自然還要再做些更加實際的東西。」
孟子茯看向孟半神,像是在以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比如,將小公子身上的殺孽進行轉移。」
孟半神剛說完,孟子茯便不假思索地否定了他的話。
「不可能,我身上的殺孽,只是我的因果,就算不說這點,能夠轉移走,這個世界,也沒有誰能夠承擔的住。」
孟半神沒有被難住的神色,依舊是雲淡風輕,彷彿預先料到了孟子茯會這麼說。
「小公子說的極是,但,我也沒有說要把屬於您的殺孽轉移給旁人。」
「既然不是給旁人,又哪裡來的轉移?」孟子茯話裡有幾分被戲弄的惱怒。
與此同時,安然也在和孟子茯一起想著孟半神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要轉移又不是轉移給別人,也就是自己轉移給自
己。
可哪有這樣的道理呢?
本就在自己身上的殺孽,若是要等這句話成立,除非有另一個自己的存在。
好似有一盞小燈泡忽地在安然腦海裡點亮,霎時讓她想通了。
這麼說來,確實是有辦法可以造出另一個自己的。
那頭孟子茯也反應了過來。
他盯著孟半神,「你是說,身外化身。」
孟半神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這對小公子來講,應當不難做到。」
孟子茯思考著,「依我的能力,確實可以。」
「可是。」他立刻說,「身外化身也算得上是我的一部分,在這個世界內,就算把殺孽轉移到身外化身身上,也照舊是我的因果。」
「那就不要讓身外化身在這個世界內。」孟半神說得平緩而有力,不帶半分思索。
這句話把在場的孟子茯和安然都聽沉默了。
兩人的沉默各有不同,孟子茯是被孟半神的想法震懾到了。
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還有這樣的解決方法,竟然能夠跨越到另一個世界去。
安然則是被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