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能承認得如此爽快。
他只覺得自己先前的莫名情愫是如此可笑。
焚天連笑都笑不出來了,他閉眼低下頭來,不願再去看安然那張笑意嫣然的臉。
可恨,可笑,可悲,可嘆。
種種情緒雜糅成一把無形的利劍,對準的方向卻不是安然,而是他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穿刺著他自己的心。
竟是要比之前身子上的痛要強烈上不知幾倍。
焚天嘴裡出現了淡淡的血腥味。
焚天的衣服早就被弱水腐蝕殆盡,他的上半身可謂是一覽無遺。
安然左看看又看看,覺得還是從他後背下手最方便了。
她指尖勾出一絲橙紅的火焰,看那宛若細線般的火焰刺入焚天光潔的後背,在他肌膚底下游走,最終停留於某塊地方閃爍著光。
那就是真火確定的邪骨的位置了。
這火焰還是最初始的孟子茯給她的真火。
安然看準了位置,手中短劍揮動,攪起池子裡一小股弱水。
弱水隨著他的脊背蜿蜒而上,很快隱於光芒閃爍處,再次浮現,便是一團白瑩瑩的光從他後背飄出。
裡頭隱隱跳動著血色。
這光慢悠悠盪到安然跟前,跟團柔軟的棉花似的。
安然詫異。
這邪骨竟然生得如此清純光明。
她心下有了幾分懷疑。
取出邪骨的地方依舊橙光閃耀。
焚天背對著她,身子緊繃,但一動不動。
安然一手託著白光,另一手放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神骨。
她原想將這所謂的邪骨和神骨比對一番,卻不料,那看起來像顆黑色珠子的神骨,甫一露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沒入了焚天的後背。
待安然反應過來想要去捉它,它已是連著橙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麼主動這麼自覺這麼快速?像是生怕她不給放一樣。
安然不由地想要罵一句髒話,心頭懷疑到了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