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仁聞言起初還有些不理解,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
他慕然看向段良,段良也隨之點了點頭。
段良道:“若是所有事,或者說從最一始陛下就知道,那這其中就有得推敲了,而且我相信陛下不可能一點不知道。陛下如今雖然沉迷禮佛,但這國家還是姓蕭,樓臺煙雨他還是看在眼裡的。”
這些是馮仁之前不曾想到的,所以如今聽聞心中驚駭不已。
“那我們要不要提醒殿下?”
段良搖頭道:“暫時先不要,不要弄巧成拙。”
兩人談話的分量可輕可重,但就不能半點不想。
六人離開後,蕭統,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心緒煩亂。
他心裡也清楚,這些事歸根結底怪不到他們六人頭上,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大宗師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但他蕭統心裡就是不甘心,大好的計劃變成泡影,而如今他還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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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從昨天夜裡就停了,第二日清晨,沈況早早醒來,因為受了傷無法練劍所以他就索性在床上躺著,閒來無事,胡思亂想。
他怕死是真的,運氣好也是真的;喜歡管閒事是真的,愛無憂無慮也是真的。
只是這些說不來是好是壞的事,像是都喜歡有個沒頭沒尾的前前後後,最後懶得想了,渾渾噩噩也就過去了。
想管卻無力,很多事都是這樣。
蕭湘早上也起來的很早,昨夜後來她就只是與沈況閒聊,倒是沒說太多事,就只是說些心裡想法。
蕭湘推門進來的時候,發現沈況已經醒了。
怕沈況傷勢未愈,所以她特意給沈況端來了洗臉水。
她的右肩還沒完全好,端著水盆還有些吃力。
作為一國公主,蕭湘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幾分羞赧是真,真心誠意也不假。
蕭湘將洗臉水放在桌子上,她轉頭看向沈況正要開口,沈況卻是先一句道:“蕭姑娘,水盆你就放在桌子上吧,我傷勢已經無礙我可以自己來。”
蕭湘聞言便將她正想說的話嚥了回去,她只是點了點頭叮囑沈況有事叫她,而後便離開了房間。
等蕭湘離開後,沈況下床穿好衣物,雖然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痛但已不耽誤他走路了。
之後,沈況用蕭湘端來的熱水洗了把臉,洗完臉後他神清氣爽的走出了房間。
深冬寒氣撲面而來卻又有一種難言的清醒感。
沈況推門出來的時候,蕭湘正在廊道里來回踱步,看到沈況蕭湘上前幾步開口問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別擔心,已經沒事了。還有,謝謝你給我端洗臉水,這些事我可以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