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鋪門,又輕輕把垂野抬回房間後,元大光也回了房間。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還端正地坐在桌前寫起了信,老廚子是不用寫的,掌櫃的和垂野那邊都需要叮囑幾句。
如此做完這些後,天才算亮了一些,漸漸也能聽到一些早起行人的動作。
元大光揹著小包袱從房間出來到大堂的時候發現老廚子已經做了大堂了,而櫃上還有掌櫃的。
元大光見狀有些意外道:「嘿嘿,今兒怎麼都起這麼早。」
老廚子瞧了瞧元大光的裝束忍不住道:「沒想到你元大光也學會捯飭捯飭了,精氣神不錯啊。」
櫃上的暮秋卻是沒好氣道:「也不知從哪兒學的不告而別,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了嗎?」
元大光從暮秋的話裡似乎聽到幾分氣惱,所以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道:「掌櫃的,你也知道我這人嘴笨,這分別我也不想弄的太過傷感所以就把想說的話寫了下來,這封是給垂野的,這封是個掌櫃的你的,老廚子就不用了。」
暮秋聞言瞥了眼元大光手上的兩封信倒是沒再繼續說什麼。
兩人來此自然都是要為元大光送行,所以老廚子也沒再言其他,「好了,都是要走的人了就不需要解釋這麼多了,我和掌櫃的也不是不通情達利理的人。總之一句話,江湖亦或是戰場都沒那麼好闖,你好自為之。」
元大光聞言,也難得正經地朝著老廚子抱了抱拳。
老廚子卻是笑罵了兩句,擺手示意元大光別噁心他。
隨後,元大光將兩封信放在了桌子上便就朝著鋪子外走了去。
暮秋最終還是看了看元大光,只是元大光走的快,沒來得及回頭。
等到元大光的身影消失在鋪子外後,老廚子望著桌上的信封緩緩道:「這麼多年了,還是沒看透元大光?」
櫃上的暮秋聞言微微停頓思量了片刻,之後她道:「以後也不一定看得清楚。」
元大光離開的幾日後,老廚子也暗中離開了鋪子,是與李成仁、祝潭辦正事去了,需要些時日。
新招攬的夥計很快也就找到了,是一對兄妹,哥哥做得一手好菜,頂替老廚子的位置,而妹妹手腳勤快,聰明伶俐,暮秋也很喜歡。
不過無酒鋪子裡了少了個活寶元大光這讓後來好多再來此的客人都覺得大為可惜,而且剩下的那個跑堂夥計最近也沒了原來的積極,甚至有些時候端酒都要讓客人自己來。
這般做法,暮秋和老廚子是從來不管的。:
雖然新來了個模樣清秀的姑娘,但始終是沒法與元大光相提並論的。
不過,來鋪子喝酒的客人不僅沒有反感這些,反而自己端酒後來漸漸成了鋪子的一大特色,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若說江湖如何,大概身處其中的每個人的瞭解都不一樣。
有的人說江湖就是一句話,酒逢知己千杯少;也有的人說,江湖就是兩個字,兄弟。
有人說江湖沒什麼好的,也有人勸就該走一遭才是。
旁人的決斷不知,但是元大光的決斷是再走走,再看看。
江南織造官的公子戚含笑被人胖揍了一頓的事後來很快就在成裡傳了開,只是這一次戚家的反應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他們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這件事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不虧樓的芷夢姑娘第二日曾派人找到了無酒鋪子,她本想邀請元大光再去樓裡坐坐,但卻得到了元大光已經北上的訊息,讓芷夢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南梁之事至此算是有了穩定的暫緩,除了琅玡之事,一切已然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