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城外的劉過久久不曾挪動步伐,一步也走不了。
劉過身旁的瘦馬像是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也跟著悲鳴了幾聲。
長道西風瘦馬,只差那一抹西下的斜陽。
劉過算是那斷腸人,只是他又該為誰而傷感呢?
如劉過這般,扛著危險遊走在西北之地的詩人詞人不多,且大多來自安遠樓。
他們傷感,他們悲涼,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們所熱愛的家與國已經在破碎邊緣了。
劉過直到最後那抹殘陽落盡他還是沒有進入流光城,算了下次再來吧,他如是想到。
欲買桂花同載酒,
終不似,少年遊。
劉過啊劉過,世道怎麼變得如此快,那個大魏又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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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洛陽。
逐漸穩定的河西之內的地區讓元恪重拾了一些信心,但這些信心都只是短暫的。
平城陷落,太廟被毀的訊息傳回朝廷。
那一日早朝,文武百官本以為皇帝會因此而龍顏大怒,但奇怪的是,皇帝語氣溫和,沒有任何動怒。
早朝過後,三公被元恪留下。
雖然清河崔氏被驅逐出了大魏,但崔浩並沒有因此而受牽連,反而皇帝隱隱有委以重任的跡象。
御書房內,元恪靠在龍椅上神色疲憊,顯然這些日子他承受的壓力也不小。
片刻後,崔浩率先開口道:「陛下,這些日子您日理萬機,可千萬要注意龍體。」
元恪聞言抬眼看了看三人,之後示意隨侍一旁的東灣退下。
東灣離開後,元恪緩緩道:「崔公,如今這般形式朕如何能放下心。」
崔浩道:「陛下,戰場上的事我不懂。但宇文將軍吃了一次虧肯定不會再有第二次,河西之地如今有宇文將軍和獨孤將軍兩人,並且還有加派過去的軍隊,正面與柔然的那八萬多人對抗也不是不可能。」
為了拱為邊地,元恪甚至不顧阻攔又從護衛京城的部隊中又調集了一批人去。
崔浩說完,一旁的太尉元爽也開口道:「陛下,如今正北邊有嚴炳初將軍,中間又有侯莫陳景將軍圍剿柔然那萬餘人,即便費時費力,但也算是看住了他們,再為貨不得。」
元恪聞言點了點頭,說來他到底是一國之君,有些事由不得他不多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