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陳恆道忍不住開口道:「荀公,我們是不是應該攔著些陛下?」
荀季蕪聞言道:「你難道是第一天認識陛下嗎?陛下與我們說其實不是在徵求我們的意見,而是想聽到我們肯定的話。」
陳恆道慨嘆一聲,多事之秋。
且不說朝中那幫子大學士和四館的那些老學究會不會第一時間出來反對,更危險的是各路藩王。
雖然先前叛亂不是所有藩王都參加,但此番是關於蕭梁政權的大事,由不得他們再不多想。
只是,眼下三人是如何也得不出一個合理的結論的,所以直到離開宮城,三人依舊看不清眼前那清晰可見的道路,因為沒人知道這條路對不對。
荀季蕪三人離開後不久,長樂公主蕭湘也去看望了父親。
而讓蕭湘覺得奇怪的是,一直護衛父皇身邊的前輩袁真煥今日卻沒瞧見,不過蕭湘也沒當回事,一轉頭也就忘了。
御書房內,荀季蕪走後不久老皇帝就匍匐在桌案上睡著了,朝七才拿了毯子給陛下蓋上。
蕭湘不願意打攪父親休息,所以就一直在御書房裡候著,朝七也便說了陛下今日召見了三公。不是什麼機密,所以用不著對蕭湘隱瞞。
蕭衍並沒有睡多久,不到小半個時辰就醒了。
醒來瞧見蕭湘在,心情也好了許多。
後來,蕭湘在御書房陪了父親良久才離開。
是夜,今日一直不在的袁真煥返回,見到袁真煥蕭衍最後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地。
不久後,宋真也來了。
這一天,來的早,也來的晚。
夜色漸漸湧上,方才回宮不久的蕭湘得到訊息,說是父皇召見。
因此得了傳話,蕭湘穿帶好就過去了。
原本短暫的路程蕭湘越走雙腳越提不起力氣,似乎有什麼事牽絆住了她。
直到他到達父皇的寢宮外,看到正在外候著的朝七時,心中的不安越發明顯。
蕭湘想問朝七發生了什麼事,但朝七隻是示意她進宮去。
房間裡,荀季蕪、陳恆道、尉遲復、袁真煥、宋真全都在。
床榻上,一個老者安靜地躺在那裡已經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