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運目去看,那人裸露的身體在神秘飛刃瘋狂斬擊之下,不但沒有收到絲毫傷害反而現出無數紅色鱗片,自前胸到後背從手臂到腳踝,覆蓋了滿滿一層紅色錦鱗,如魚鱗緻密。
“撓癢癢麼?不夠看不夠看!”
那鱗身男子徑自朝身邊伸手一抓,一團鋒芒飛刃瞬間被他握在手中,只是那飛刃也頗有力道,不停地在其手中掙扎。
賊匪二當家見此心中大急,自打得了這件寶貝,斬木石如同切菜,斬金鐵如同削泥,更能受他靈氣牽引收發自如,斬敵於無形之中。
本以為自此天下無敵,來日好將帶著山上匪子匪孫打向皇宮,真正去當王做相,哪裡料到會遇上這般鱗身怪物,竟然難傷其分毫。
他心裡著急,瞬間掐了個召邪法門,引陰風迷沙直衝那怪人眼睛。一擊之下果然得手,那人怕迷沙入眼,伸手做擋間卻已失去了手上對飛刃的控制。
飛刃又重回他手。再一放眼,官兵們個個殺瘋了一般,將一山的弟兄們砍得七零八落,只有為數不多幾個功夫高強山王還在做著頑抗。他心裡知道大勢已去,已經生了遁逃之心。
“二弟,我們拿他們沒辦法,不是還有著三弟的麼!如此危急關頭,還不快快把他請出來!”
平山王捏聲細語,倒是讓這二當家也有些煩躁。
“大哥不知,老三輕易不出來,他若不想出來,誰也請不動他。”
匪王彷彿想到了什麼也是嘆了口氣,那個神通廣大的老三,可還真不是他們能請得動的,如非滿山滅絕的生死境地,想來他是不會現身的。他拎起刀,身體搖搖晃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穩,不看煙火叢子外的強敵,反而看向了那個吊縛在木架上的血衣人,那個“崑崙弟子”。今日這一切的遭折,可不全因那個天殺的帶來的。
他振臂提刀,胸中怒氣陡生,“呀呀”呼喝著向那個吊起來的垂死之人砍殺過去,縱是今日身死也要舒了這口黴氣。
刀鋒離吊縛之人不過寸許,說遲卻快,一道寶光鏗然出鞘如雷奔掣,晃在天上化作一匹湛光長虹轟隆破空從天而降,如雷光乍現,再看見時已劈在那個垂吊人跟前地上,赫然一柄顫鳴掙縱的鋒芒寶劍。
那被鋼鉤鐵索吊縛之人將眼微微睜開一線,喃喃有聲。
“純鈞……呵!師兄來了呀。”
那被吊之人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勁力,重又昏迷過去。
再看那寶劍劍身之下,原本氣焰兇狂的平天匪王,已經被劍身所攜無匹劍氣就地轟成粉渣,竟是連一絲皮肉都未剩。
二當家縱是有些能異手段,也多是些招神拘鬼的歪門邪法,哪裡見過這般出手便攜天地之威的劍仙打法。目睹大哥被那寶劍斬得灰飛煙滅,手上已有些顫抖,今日怕是難得善了。
一襲青衣挽指招引,那柄插在地上的湛光寶劍倒飛而出,錚然作鳴重歸於鞘。
這一幕別人興許看不出門道,卻在華陽心裡掀起了軒波。如此劍仙人物華陽只在那雲巖禪寺裡見過,此行目的所在,也正是為了去尋那個簪發小神仙,來解自己的幻視幻聽幻覺幻夢之迷。今夜現身的這個神秘青衣人,果然大有來頭。
“切!”
華陽瞬間警覺,煩擾已久的幻聽聲音怎麼在此時出現!
“區區弄劍小術,你可曾見過三千飛劍跨山海,不敵妖王一杆兵!”
“這鐵疙瘩也就材質還可以,劍術稀爛的狠呢!”
華陽任那聲音在心湖響起不為所動,臨別時張紫雲老道傳授了一二趨離心魔的法咒和體會,他雖念來無用,卻也得了個平常心。任你妖邪,我只當看不見聽不見。
這般處理倒也有用,至少能讓他少上許多人前瘋癲,自等到時讓雲巖禪寺的小神仙來解。他整理激動心神,想不到王老哥這手“天外火”果然高妙!
青衣人向前邁出一步,朝著匪山二當家伸手。
“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