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道謝?”說話間的功夫,司機已經將車駛到了舷梯旁。鞋跟踏上地面的趙啟星聞言再次回過頭,面上是毫不摻雜的真摯神情:“如果沒有你拼死護著若蘭,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我簡直連想都不敢想。”很正式的90度彎腰,趙啟星並沒有起身:“所以說起來,應該是我們感謝你才對。”
“這是我的工作,所以談不上感謝不感謝的。”趕忙下車,李翹兒伸手將對方扶起:“趙小姐你不用這樣的。”
“如果現在沒有合約,”順勢握住李翹兒纖細的手掌,趙啟星直直盯著對方的眼眸深處:“你就會對若蘭身上發生的危險置之不理嗎?”
“不會。”被這有些突然的問題搞的有些愣神,李翹兒先是本能的搖頭,略略思考了一瞬後,再次肯定:“不會,哪怕我們的合作關係終止了。”
“我相信你。”在與李翹兒對視了超過30秒後,趙啟星發自肺腑的笑了,透露著一股輕鬆:“另外……你也可以叫我啟星姐,不必那麼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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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清脆的簡訊提示音在密閉無聲的寬大書房中響起,把查閱著集團財務報表的卿若蘭驚了一跳。
小幅度的連續拍打了數下起伏的胸口,卿若蘭這才緩過勁兒來,將手機拿起。
“已啟程,勿念。”
短短五個字的內容,卻讓卿若蘭看了好久。思緒已然無法再重新集中於工作,就這麼靜靜的出了一會兒神後,她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蜷進了柔軟的總裁座椅中。
突然有些想哭。
在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太多。
沒有歡笑,只有傷害。
有一些雖然很難,但終歸還是有希望去彌補,就比如剛剛已經踏上旅途的兩位;但還有一些,卻似乎已經再也沒有了癒合的可能,就好像與自己僅隔著一頁門扉的林野。
默默閉掉了屋內所有的光,窗外忽作的大雨傾盆而下,巨大的落地窗上幾乎剎那間便佈滿了滾動雀躍的水珠。
一如卿若蘭低聲嗚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