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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駕駛中的林野再次抬了抬手。
“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寧。”這是他一段路上第十一次去摸自己的耳朵了,卿若蘭從沒見他做過如此多的小動作:“怎麼了嗎?”
“沒事。”根本不用回頭就知道卿若蘭的目光幾乎全程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感官過於敏銳有時候也不算是一件太好的事情,就比如在:因為發現卿若蘭不滿意自己的回答而眼神開始變得幽怨的時候,林野不得不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重新組織語言。
“就是耳朵有些癢,很快就會沒事了。”
“是不是過敏了?”他也不過只是對自己多說了幾個字罷了,但卿若蘭就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開心成這樣:“我看看……會痛嗎?記得啟星姐之前有在車裡備藥箱的,放在哪裡來的?我找找。”
“不用上藥的,應該就是普通的內熱。”聽到了後排卿若蘭開始翻找儲物櫃的響動,林野出言制止:“一會兒自己就會好的。”
“你這種不重視自己的壞習慣什麼時候才會改?”最終到底還是在車載冰櫃中找到了那個造型迷你的小藥箱,卿若蘭開啟了盒蓋:“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定期去體檢的習慣……咦?這裡面好像沒有符合症狀的。”
“真的沒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給了卿若蘭勇氣,護送她出來巡視下屬企業的這些天,林野明顯感覺到對方好像勇敢了許多……而這正是他最害怕出現的狀況:“不用擔心,卿小姐。”
“若蘭。”藥箱蓋發出了砰的一聲輕響,以林野對卿若蘭的瞭解來判斷,這種程度的行為就可以理解為她生氣了:“叫一聲我的名字……就那麼難麼?”
“……”杜虹岫好像也就這樣的事情和自己發過脾氣,但無論對方如何威脅或者撒嬌,自己在下次見到她的時候,稱呼依然還會是一如既往的大小姐。
“我在問你呢……”可能是因為也被自己的大膽弄紅了臉,在沉默了一陣後卿若蘭主動扯開了話題:“你有多久沒有去體檢過了?”
“我的身體很好,所以沒有去醫院的必要。”其實杜氏內部每年都會為戰士安排兩次體檢,但都是自願性質的,林野從沒有去過。一般來說,林野覺得說到這裡話題就該結束了,但停頓了一下,還是開口又接了一句。
“多謝關心。”
“你這樣怎麼可以?就我看到的,你都受傷多少次了?還沒有一次是小事!”雖然林野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但卿若蘭停在耳中還是感覺心疼的厲害:“你選擇了這份工作也就算了,就不能愛惜自己一點麼?等到了以後,我們不急去工業園,先找一家醫院做體檢。”
“不……”
“我堅持!”林野才剛開口,卿若蘭彷彿就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一般,直接打斷了他,而林野在內視鏡中似乎看到了對方眼窩中已經在醞釀的水光。
“……”
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林野只有再次加大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