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去褚家提親的是我,對範兄不敬的也是我,讓範兄受委屈的責任,正該由我來承擔。”
範來亨冷笑了起來“你來承擔?你如何承擔?”
他的語氣充滿了惡意,“你以為你還是國公嫡子,一句話就能讓人俯首聽命嗎?不管做了什麼事情,惹了什麼麻煩,都會有人給你善後收拾?”
“你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只要被朝廷發現就會被抓起來,過不了幾天就要押到菜市口斬首的欽犯!”
“你憑什麼在這裡給我說,你來承擔?嗯?你能承擔什麼?嗯?”
範來亨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一直走到林君庭面前仍舊不曾停步,到最後幾乎整個人都緊貼在了林君庭身上。
每說一個“嗯”字,他就用手指在林君庭胸口用力戳一下。
第二個“嗯”字說完,手指戳完,他的臉都幾乎要貼在林君庭臉上。
可惜的是,他比林君庭捱了數寸,以至於這種本來應該俯視才能更有壓迫力的動作,因為他的仰視而顯得有幾分滑稽起來。
花廳裡一片安靜,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樣的範來亨跟他們印象中那個長袖善舞、笑臉迎人的范家嫡長孫差別太大了,在範來亨的眼睛裡,那明顯的憎恨與惡毒,幾乎都要化為實質流淌出來了!
褚仙玉也緊張起來,她剛想過來阻止,就看見林君庭從範來亨的頭頂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搖頭動作幅度極小,卻被她準確地捕捉到了。
褚仙玉看著林君庭,淚光瑩瑩。
林君庭覺得頭有些疼,不知道自己做得有哪裡不對,竟然把褚仙玉剛剛平息下去的淚水又勾出來了。
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哭,更是不理解那些狐朋狗友對女子特別熱衷是為什麼。
林君庭連忙收回目光,輕輕向後退了兩步,認真地看著範來亨“範兄,以前如果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我願意向你道歉。”
“你剛才說得很對,像我這樣靠著祖宗蔭庇才過上富貴日子的紈絝子弟,本身根本沒有什麼能耐,與範兄你這樣一步步做出一番事業的俊才相比,實在是差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