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下面的官員站出來呵斥秦佑謹“信陽郡王,諸位閣老與翰林院學士們都已經確認,武帝遺詔筆跡無誤,印章確鑿,存檔完整,還有人證在此,沒有任何能夠懷疑之處。”
“你說草率,那你有什麼證據?”
秦佑謹哪裡有什麼證據,他只記得上輩子,秦佑臻和其他幾個兄長同歸於盡,守正帝也支撐不下去,所以他順理成章地當上了太子,然後登上了帝位。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武帝遺詔!”他漲紅了臉嚷道,“先帝榮登大寶,乃是天命所歸!”
“你們怎麼能夠就憑著這麼一張不知真假的布帛,就汙衊先帝!如此大事,這麼草率,你們是不是早就勾結好了?”
邊上早有不耐煩的御史跳了出來“信陽郡王,你行事乖戾,在守正帝活著時,就悖逆父親,以死鶴獻舞,心存不軌,德行敗壞,早該剝奪王爵,貶為庶民!”
“若不是麟德帝誅殺手足,心虛掩飾,恢復了你的爵位,你此刻就連出現在殿中的資格都沒有,又有什麼面目在這裡大放厥詞?”
立刻就有不少官員響應,紛紛彈劾秦佑謹的各種行為不當。
一時間,秦佑謹遭到了口誅筆伐,就連他小時候在宮中偷廚房的東西吃這種事情,都被扒出來升到了道德高度。
“臣以為,秦佑謹乃屬亂賊後裔,品性乖張,不堪為王,請太子殿下,廢黜其王爵,將其貶為平民,以正視聽。”董閣老總結髮言。
“臣附議。”
“臣附議。”
秦佑謹聽著一連串的“臣附議”,臉色變得慘白,整個人都快要站不穩了。
從大喜的巔峰墜入大悲的谷底,就只是這麼短暫的時間嗎?
剛才他還以為他將要成為天下之主,這會兒,他卻要變成最低賤的平民了嗎?
“不行!不行!”秦佑謹發瘋似的向前方跑去,控鶴司的人早就提防著他的動靜,上前就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秦佑謹趴在地上,悲從中來“你把什麼都拿走了,難道連條活路都不給我嗎?”
皇帝他當不了,一個信陽郡王難道都不能給他留著嗎?
沒有了王爵,沒有了朝廷俸祿,他以何為生?
淚眼之中,秦佑謹抬頭望去,顧昭站在臺階下,身上新換的彩鶴服色彩鮮明。
她面色紅潤,目光明亮,意氣風發,挺拔得像是一棵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