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於商賈之家,平日裡見的達官顯貴也不在少數,自然沒有像張評生那樣的拘謹感。
城主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說道:“這是在上個月發生的事情,因為沒人打獵,整個村莊的吃喝就完全靠村裡的女子的手活,她們將以前留下來的動物毛皮織成衣服,拿到城中售賣,雖說不如以前溫飽,但小孩子也不會餓肚子了。”
此時的張評生,兩隻手捧著青花瓷茶盞,嘴巴貼到茶盞邊,慢慢向嘴裡倒著茶水,一雙落寞的眼眸看著口吐清晰,繪聲繪色的城主。
茶水很苦,卻不及父母養家餬口之苦。
陸商一託著茶盞底部,一手捻著盞蓋輕輕撥去入口飄著的幾縷茶葉,慢慢送入口,細微品味苦澀的茶水,從託茶到品茶,動作嫻熟,絲毫不亞於剛入茶道之人。
一邊述說猛虎之事的城主,無意間看到陸商飲茶的動作,儘管陸商只是在那裡靜靜地喝茶,但向來眼光毒辣的他,一下就看出了陸商身上一股與其餘四人完全不同的高貴氣息,他心中微微吃驚,不知來自浩然學院的這位少年,是屬於哪一國。
茶水入口,幾乎一瞬間,陸商就皺起了眉頭,蓋上茶蓋,順勢將茶盞放回了桌上。
他不喜這種苦澀。
“諸位仙師,近幾個月,莆田村的村民隔三差五就能見到猛虎的影子,那老虎的身軀,可抵得上三四個成年男子,顏某也曾派人去伐虎,可是,去了十多人,無一人回來,多半是...入了那猛虎口腹了,顏某實在是沒有辦法,這才請浩然仙院的各位施以援手,救救我們這些普通人,事成之後,還請各位放心,除了先前允諾的報酬之外,還有些以彌補各位舟車勞頓的辛苦錢。”
城主拍了拍手,陸續從外面進來了不下十人,個個手中端著一塊蓋了紅布,不知裡面是何物的物品。
除了景文翰之外,其餘的四人都是一臉的好奇,三少年是好奇裡面擺放的是何物件,而肖雨則是真實見到了只有電視裡才會出現的名場面。
城主神秘一笑,從最邊上開始,扯開了第一個平面蓋著的紅布,當紅布扯開的一剎那,眾人的臉上立刻照應出金燦燦的光芒。
那全是一塊一塊,疊放整齊的金錠,看起來,恐怕得有二三十塊。
一塊就算20萬,那也是400到600萬,肖雨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金錠,臉色有些複雜。
真tn的有錢!
不過,除了肖雨對那些金黃之物表現得有些興趣之外,就連張評生都表現得沒什麼興致,他在看到是黃金之後,就被郝富貴拉扯著,讓他看好像被財迷上了身的肖雨。
五個人之中,就肖雨最像忍受不住金錢的誘惑,視線就是離不開那堆金燦燦的轉塊。
一手還揪著紅布的城主,呵呵一笑,順手將旁邊的紅布扯下,銀光熠熠,那是一堆白銀,他面向幾人,尤其是一臉有些茫然的肖雨,笑道:“顏某知曉這些黃白之物,自然是入不得諸位仙師的法眼,不過我想,這次應該不是各位仙師最後一次入俗世,那就總會需要用到這些黃白之物的,不多,還請笑納。”
肖雨嘴角抽搐,這上千萬的東西說送就送,還不多...太欺負人了。
不過,就這城主所言,甚為恰當,就算他們幾人真的拿了這些金銀,也不會給人留下一個浩然弟子貪財的形象。
果然,城主之位,沒有幾把刷子還真當不上。
就當城主要繼續扯下第三條紅布的時候,景文翰開口道:“在此先謝過城主美意,不過,我院既然早與貴城達成了協議,報酬如何,就當如何,此刻時辰還早,不如我們先去那莆田村看看,先將那猛虎處理了,再聊別的。”
城主那隻放在第三條紅布上的手,驟然一停,然後自然垂下,沒有一絲被打斷的不適之感,他立即感激道:“早就聽聞浩然仙院的仙師,個個身懷浩然正氣,君子之心,今日一瞧,果然如此,顏某佩服……”
景文翰按了按手,有些無奈道:“顏城主,我院與外界的學院並不太大差別,稱不得仙院二字,而且,我等也只是修士,仙師什麼的,還是莫要再叫了。”
城主咧開嘴,將手中的紅布丟到那堆金黃之物上,擺了擺手,讓那十餘人出去,隨後對著景文翰幾人熱情道:“幾位辛苦來此,顏某還未為各位接風洗塵,猛虎雖然急切,但也不急於這時,我們先用膳,等用完膳之後,我再派人帶你們去。”
一聽到用膳,郝富貴的眼睛就亮了,這裡是城主府,建築、裝飾,就連剛剛露出的一二金黃之物就能看出這城主極為的富有,那伙食自然肯定不會差。
可景文翰卻是站起了身,四人也先後站起身,已經猜到了他的用意,果然,下一刻他就搖頭回絕道:“不了,若是因我等用膳,有人傷亡,那真是我等的罪過。”
郝富貴有些委屈巴巴地看向肖雨,肖雨視而不見,他又轉頭看向張評生,張評生正低著頭,他又看向陸商,陸商察覺後,看了他一眼,但隨後就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