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聽到聲音,轉過身,看了錢進一眼,帶著幾分可惜道:“沒突破嗎?”
“你一直都坐在這裡?”
“白天無事可做。”
錢進知道,白天他無法輕易活動,容易暴露,所以他的活動時間只在夜裡。
可是,這跟他從上午一直守到現在有什麼關係啊?
他們可算不上是朋友,或者說,都能稱之為敵人的那一種!
幫敵人護法,腦子不好吧!
但如果說肖雨腦子不好,那他們幾個被肖雨拿捏的,豈不是蠢如豬?
肖雨說完那句“沒突破嗎”後,就回過了頭,只留了一個背影給錢進,但也同時給錢進露出了一個下手的角度。
二人相距不過一米,錢進若下殺手,恐怕還真有機會。
他心裡做過博弈,拿下肖雨,用酷刑逼迫他拿出解藥,但心中的理智一下子就佔了上風。
他不相信肖雨會露出這麼大一個破綻,一定是要引君入甕!
他向邊上走了幾步,跟肖雨一樣,坐在了同一臺階上,他望著四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子,又抬頭看了看漸漸昏暗的天空,唏噓一聲,“天要黑了。”
肖雨應了一聲。
錢進聽後,醞釀了一會,一咬牙,向身邊這位曾給他餵過毒藥的男子道了聲謝,“我摸到搬山境的門檻了,謝謝!”
肖雨有些驚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平靜說了一聲,“恭喜。”
肖雨整個人很是平靜,好像並沒有奇怪,但錢進卻是能切身感覺到,他身邊的這位男子全身都透露出一股寂寥,一種孤獨。
他們五人一起來到東豐城,本是為了幫助受苦受難的百姓,結果卻是三人下落不明,一人被軟禁在城中,錢進想著,若是將肖雨換成他自己,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要是他,恐怕早已經回浩然學院了。
為了同伴,隻身一人身陷敵營,他是做不出來。
突然間,錢進對他身邊這位平靜的男子生出幾分敬佩。
雖然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讓他對肖雨咬牙切齒,心生怨恨,可是現在,他倒是真能理解了幾分。
“明日,我就要出城了,要是一直待在城裡,恐會惹城主懷疑。”
“好!”
肖雨點了點頭,看著月牙慢慢掛上高空,淡淡銀光灑滿人間,灑在了肖雨那張滿是堅毅神色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