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開始書寫起來。肖雨聽後,內心卻是有些急躁,他想知道“上一次”到底是何時?
要想知道景文翰幾人是否真的關在城主府,送藥的準確時間是一個重要線索。
如果是在半年之前,那他就會前往下一家,而若是在近期,那他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確認了。
面色如常,實則心煩意亂的肖雨,目光注視在張之仁的毛筆,雙目隨著筆尖轉動,見他在紙上寫了不少藥材,後面都註明了分量。
他知道,等張之仁寫完,他就不太好繼續追問了。
怎麼辦?
該怎麼才能打聽出“上一次”的準確時間?
突然,他靈光一閃,無意間說道:“我曾聽人說過,只要一入搬山境,就能百毒不侵,那或許...我也就不會患上這身肺癆了,哦,差點忘了神醫對這方面可能不是那麼明瞭……”
“這個我也聽過。”張之仁沒有抬頭,他將手中毛筆沾了沾墨汁,在硯臺邊上掛了掛多餘的墨水,“百毒不侵,我當時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世上怎麼會有人不怕毒藥呢,不過,活得久了,見識也長了些,你們這些仙師,就不能以常理揣測。”
肖雨眼前一亮,隨口追問道:“神醫,見過搬山境?”
許是肖雨的語氣有些激動,張之仁抬起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肖雨頓感不妙,他嘆了一口氣,補充說道:“不瞞神醫講,我至今修煉近二十載,也就只是個靈體境上階,久久無法摸到搬山境的門檻,哎,我這一生,也不知有沒有機緣突破至搬山境。”
“城主府上的那位顏仙師,不就是你們口中搬山境?不過我看他近期好像身體不太好。”張之仁又在紙上寫了幾筆,將毛筆放到了筆架上。
肖雨著急問道:“什麼!顏老身體不適?”
張之仁微微皺眉,年邁的雙耳經不起肖雨這番激動言語,不過他並未怪罪。
他大概能猜測到,城主的大伯顏宏章應該是整個東豐城最厲害的人,他這間“聖手回春堂”之所以能有今日的風光,全都是因為城主府。
面前這位身患肺癆的宋志誠,只是對城主府忠心耿耿罷了!
張之仁墊了墊寫滿藥材的宣紙,小心地將上面的墨汁吹乾,然後他閒談道:“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這只是我的猜測,半個月前顏仙師命下人在我這邊抓了不少藥,因為之前抓藥的事都是城主府裡的掌事負責,所以我就想著跟去給他看看,但被下人拒絕了,”
“能從那些藥材推斷出顏老得了什麼病嗎?”
“看不出來,一味藥可能百種疾病都需要用到,治病,靠的就是多種藥材的相輔相成,不過,裡面倒是有不少用來去火的藥材,像金銀花,黃連之類的,一般的老者,身子虛,血氣不足是常態,用上這類藥材無異於服毒,不過,這是針對於像我們這種的肉體凡胎,也許,像顏仙師那種的,火氣挺旺的吧。”
張之仁將藥單拿下手上,對了對宣紙上的藥材、分量,確認無誤後,起了身,讓其中一個夥計去抓藥。
而他,衣袖一揮而過,桌上的銀錠已消失不見。
好像變魔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