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陛下重查當年裴氏一案。”文官一排。
“請陛下重查當年裴氏一案。”武將一排。
寧都郡王的突然離世,一塊玉佩,一封書信,短短三日內,光凌城上下,人盡皆知。皇帝就是想隱瞞,也瞞不住。緊急之下,召回了遠在封地的齊王和懷安郡王。
“殿下,這一次皇帝陛下會退讓到哪個地步呢?”溫執倚在院子裡的欄杆上,嘴裡叼著一根竹枝。
“不知道,能逼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我父皇這個人,不逼到絕境,是不會認錯的。”傅嵐宸說的風輕雲淡,他早已看清皇帝的真實面目,自私涼薄,極致狠辣。
“聽說齊王已經回京了,這幾日一直在齊王府裡關著,皇帝也沒召見他。鬧得城裡的百姓議論紛紛。”溫執今日進了一趟城,採購些物品,實際是打探城中虛實。
“不怪百姓們議論,孤一直荒廢朝政多年,齊王是我父皇最為倚重的皇子,生母又是受寵多年的貴妃,母族是南宮世家。”齊王在朝中的威望,一直是一騎絕塵的,只是一朝跌落雲端罷了。
傅嵐宸用鼻子哼笑了一聲,覺得無甚重要,畢竟如今的南宮家已是他的甕中鱉,逃不出生天。就算皇帝想保,也得看天下人答不答應。
徐歸宜雖然得了失魂之症,猶如孩童一般,不過對於基本的生活常識,只要細心教導,她便能記住一些,讀書習字也是,雖然進展很慢,但是傅嵐宸有無限的耐心願意陪她。
之前赤棣先生曾說過,徐歸宜是間斷性失憶,如果好好服藥,日常不受刺激,正常的生活,或許從一些小細節,一些話語中,她自己會慢慢的想起來一些往事,說不定還能全數記起,但是最終還得看個人造化。
她現在的狀態就是幾歲的小朋友,什麼都要重新開始教她,跟她講一些小故事,增加她的記憶點。
徐歸宜在京郊養了半年病,日常食用的名貴藥材,花費數千金。溫執眼見著每日的花銷,好幾次都想問一問,東宮的收支來源,最終沒開這個口。
阿準也在京郊住了三個月了,身體也在同樣的補充,之前因為飢一頓飽一頓,明明十三歲的少年,還像十歲的孩子一樣。這三個月來,每日五頓,身體眼見著也長高了許多。
距離此處府邸五里處,有一個私塾,傅嵐宸給阿準報了一個名額,配了兩名書童,每日裡就盯著他讀書寫字。
溫執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也去叮囑了阿準幾句,小孩兒其實蠻安靜聽話的,如果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又是一顆好苗子。
除此之外,傅嵐宸還給阿準起了一個名字:裴準。
裴氏的裴,阿準的準。
張淇和溫執雖有疑惑,但並未阻止,他日裴家要起來,需要一個裴姓的人,撐起武靖侯府的門楣。
初冬時節,京郊的寺廟修建完成,皇帝陛下忙著裴家的舊案和南宮家的新案,根本無暇顧及。只得將給新寺廟起名字的事情,交給了太子。
傅嵐宸接到皇帝的旨意,思考了兩日,大筆一揮:歸鴻寺。
不管什麼寓意,總是皇帝沒有多說什麼,眾人也不敢說什麼。
因為牽扯裴氏舊案,皇帝刻意讓太子避嫌,於是這一整個冬天,齊王和懷安郡王,乃至南宮明塵,他們在太寧宮進進出出,傅嵐宸卻是一點兒也沒得到皇帝的額外傳喚。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傅嵐宸端端笑道:“南宮家倒了,齊王不中用了,父皇想讓我安安穩穩的繼位,不想讓我牽扯進這兩樁棘手的案子裡,所以什麼也不跟我們說。”
皇后一聽,是這麼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