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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書房。
朱祐杬得到袁宗皋報來的好訊息,精神大振……兒子的高燒退了,看起來病癒有望。
袁宗皋道:“問過陸夫人有關為世子和郡主治病的情況,得知其所用方法非常古怪,跟針灸差不多……針不是一般的淬藥,而是中空,以之將藥送入體內……效果比平常用湯藥好太多。簡直聞所未聞。”
“哦?”
朱祐杬大感意外。
袁宗皋知道朱祐杬在顧慮什麼,直言道:“已派人暗中跟隨馬車,到時便知其住何處,在下未作請示,便將世子和郡主身份告知……也是因為朱浩對此早就知根知底,便覺得沒必要再隱瞞下去。”
朱祐杬安慰道:“怎能怪袁長史呢?那……先前未曾提過,讓唐寅留在王府中,就此不走了?”
“這個……”
袁宗皋面帶為難之色,“興王,在下有句不敬的話,唐寅乃冠絕天下之大才,以他之前教授朱浩,以及在南昌表現出的睿智,還有此番主動來為世子治病……在其治病空隙提出招攬,未免……太過怠慢。”
朱祐杬仔細想了想,點頭同意了此說法。
袁宗皋見朱祐杬深以為然,便順著話頭說下去:“他主動洩露行藏,為世子治病,說明其有意進王府,以王府為藏身之地,擺脫寧王府跟蹤……這是向寧王府示好啊!”
“若是世子和郡主順利康復,興王可親自登門招攬,相信他會安心為王府謀事……此等大賢,既有才能,又不怕被錦衣衛收買,日後再也不用擔心世子課業,招攬至麾下,實乃一舉多得的大好事。”
朱祐杬嘆道:“若吾兒真能得其相助,就此轉危為安,莫說親自相邀,就算負荊請罪我也絕不皺眉。”
袁宗皋看出朱祐杬對唐寅這個人才的渴求,笑著說道:“興王何以說到請罪?何罪之有呢?”
朱祐杬也笑道:“就當是請恕怠慢之罪……到時袁長史替我謀劃,看如何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為興王府謀事,就算將來我不在了,有袁長史和他輔佐,世子未來可期。”
被興王提到跟唐寅一起教導和栽培世子,袁宗皋臉上多了一絲憂慮。
他這麼著急招攬唐寅,一方面是愛才,更多卻是因為朝廷放出風聲要剪除興王羽翼,若朝廷剝奪他興王長史的位置,委命他別的差事,他別無選擇,只能黯然離開王府,可一旦自己走了,王府中真正有才能輔佐興王乃至世子成事者,少之又少。
唐寅既有才學,還懂得裝瘋賣傻遁逃出南昌,這樣的人可說是機智與詭詐並存,只有這樣不諳成法之人,才可以助王府成就大事,因循守舊之徒絕無可能做到。
“興王,唐寅此人才華橫溢,有他在,即便老夫將來不能常伴興王和世子左右,王府遭遇劫難也可轉危為安……若王府真要用此人,望興王用人不疑。”袁宗皋神情凝重,這番話就像是臨別贈言。
朱祐杬想到這位王府首席智囊之所以會如此說,概因朝廷有意將其調離自己身邊,明白招攬人才之緊迫性。
不由點頭。
袁宗皋再道:“若是唐寅到王府當幕僚,不如將朱浩和京泓也叫回來吧,讓他們陪伴世子成長。”
朱祐杬道:“袁長史決定了?”
袁宗皋想了想,無奈點頭:“在下考慮到,朱浩為王府貢獻卓著,屢次救世子於危難……他用心甚誠,若能與世子一塊兒長大,世子將來不管是執掌興王府,亦或者君臨……必可多一左膀右臂。
“至於京泓……他的才華在同齡人中也屬佼佼者,只是不如朱浩,但若同為唐寅栽培,或成臥龍鳳雛,可助少主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