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皋想想,點了點頭。
現在他是沒染病,但如果感染了,下一個病臥在床的就是他,誰讓他已年過花甲,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呢?
袁宗皋屏退一眾下人,卻把範氏留了下來,畢竟這位是朱厚熜的乳母,如果唐寅和朱浩要對朱厚熜不利,只要範氏在裡面叫一聲,外面的人就會一擁而入。
……
……
房間內只剩下四人。
除了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朱厚熜,剩下就是範氏、唐寅和朱浩。
朱浩上前俯身檢視,發現朱厚熜跟他妹妹的症狀一樣,都是高燒不退,整個人迷迷糊糊,高溫持續不斷地炙烤著神經,全身不時抽搐,精神頭越來越差,時間久了便嗜睡,一天下來醒著的時候不多。
經過仔細診斷,朱浩發現朱厚熜的情況比妹妹要輕一些,畢竟王府請的大夫水平很高,沒有捂汗退燒的想法,直接讓丫鬟婆子用沾水的毛巾為病人頭部進行降溫處理,另外範氏會不斷用溫水給朱厚熜擦拭身體。
唐寅問道:“朱浩,你看出什麼來了?”
對於他這個問題,朱浩沒有任何反應,旁邊範氏則目瞪口呆。
不是說這個跟自己夫家同姓的老先生才是來給世子治病的大夫麼?他怎麼問朱浩有何發現?
朱浩仔細檢查後,心裡有數,當即準備給朱厚熜打退燒針。
朱浩從藥箱裡把自己的傢伙事找出來,讓範氏幫忙點燃蠟燭,蠟燭是用來對鵝毛管針頭做硬化和消毒處理的,當朱浩把一個奇怪的竹筒拿出,並把針頭進行加固後,下一步就是打針。
範氏臉色一變,問道:“你要做什麼?”
她留在房間裡,就是為監視唐寅和朱浩的,眼見朱浩要對世子“行兇”,她不能不過問。
朱浩解釋道:“夫人,你應該知道世子是我的好朋友,我跟陸先生是來為他治病的,只是治病的方法有些特殊,請你不要見怪。”
唐寅之前沒見過朱浩是如何為妹妹治病的,見朱浩拿出個好像“毒針”一樣的東西往世子身上扎,也吃了一驚,這小子是要害我啊,可能他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居然跟興王府的女眷講道理?
人家怎會聽你囉嗦?
壞了,她要叫人了。
就在唐寅緊張不已時,發現範氏並沒有驚慌,反而近前幫忙。
朱浩在防止陸松身份洩露之事上幫了大忙,再說蔣夫人在她面前也多番誇讚朱浩火場救人的壯舉,範氏心思單純,並不認為這個孩子有什麼害人的歹心,所以便出手相助。
“對,夫人,幫我按住這裡,我要把藥打進他身體,這樣才能更好吸收。”朱浩道。
唐寅發現自己的常識又被顛覆了。
他不知道朱浩跟這個女人有何淵源,這個女人居然會言聽計從?
朱浩小心翼翼將柴胡注射液,打進朱厚熜的臀大肌上,雖然針頭有些粗,出了一點血,但因為朱浩已有經驗,針筒密封性方面做得不錯,再加上非靜脈注射,就算有一點空氣打進朱厚熜的肌肉,問題也不大。